可现在呢,好像事情并不如一开始想象的那样,赵家母现在在赵家也是举步维艰。
想到这里,秦红叶把注意力又拉了回来,她侧耳听见赵家母和徐氏的谈话内容。
“……我看现在只有指望红叶了,她要是能联系上柳家,咱们还有点希望。”
这话是赵家母说的,秦红叶一阵无奈,赵家母还惦记着柳倾雪呢!
徐氏摇头道:“估计是够呛了,今天我和红叶给柳家姑娘写了信,一点回应都没有!”
“红叶给柳家写信了?”赵家母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听起来很是高兴,追问道:“你确定她能收到信吗?别是错过了,我听说柳家不一定什么时候在县城或者回村……”
“确定!”
徐氏肯定而哀伤地说道,她把写信的过程给赵家母全讲了一遍,还说她们是一大早在驿站看见柳家回村的货车,特意让车长捎给他们东家姑娘的,然后一直等到柳家的便车回到县城,徐氏又跟柳家从村里回来的帮工打听,他们说姑娘看过信,并没有和任何人见面的打算。
“连回答都没有回答,她是已经彻底不想理睬咱们了!”
听了徐氏的话,赵家母又是一阵绝望,徐氏这次见到赵家母,不知道为什么倍感亲切,人总是会这样,在外面受了挫折,才知道最亲近的人是谁。
在婆婆家这些天,徐氏已经彻底想通了,她现在除了赵家母,没人跟亲近了,所以徐氏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你想让红叶再嫁?”
赵家母吃了一惊,虽然她也知道,现在赵青的婚事连老爷说了都不算,那继续让秦红叶为自己儿子守身也没有必要。
“嗯,我原打算是让想攀上柳家,让柳家姑娘给红叶介绍个好人家,现在看来真是不行了。”徐氏叹气道。
她说这话也不怕赵家母不高兴,她们三个现在一个比一个惨,仿佛回到了当初赵家母在赵家当个贱婢的时候。
那时候和现在一样,徐氏带着孩子孤苦伶仃,赵家母在赵家为奴为仆,这种时候,赵家母和徐氏往往不会考虑到什么礼义廉耻,只要能吃饱肚子,少受点罪,她们什么都愿意做。
当然,这里的什么都愿意做,却不包括做下人,做帮工,她们想到的就是女人做的事情。
赵家母也清楚,当初是徐氏劝她爬了赵家老爷床,怀上了赵青,所以才有后来这些年的“好日子”,现在又到了关键的时候,她和徐氏显然都已经人老珠黄,什么床都爬不动了。
能爬床的,只剩下正当年轻的秦红叶。
赵青和秦红叶的那点事,赵家母当然不会计较,她知道,现在她们想靠赵青或者赵家老爷,都是靠不上的。
赵青自身难保,要想给她们两个老妇和秦红叶谋条出路,那是不可能的。
“你现在,打算让红叶去找谁呢?”
赵家母的脑子忽然就转得很快了,她知道徐氏的老套路,半点眉头都没有皱,直接就拐到正题上去。
徐氏这个时候也是顾不得矜持了,她说道:“姐姐先想办法让我们回到赵家,只要能扯上赵家的名头,起码红叶就有个身份在那里,虽然咱们在赵家做的都是粗使婆子的活计,但说出去却不一样,你还是二少爷的娘亲,我也是借住的亲戚,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下人,那红叶自然也算是个商户人家的小姐。”
“到时候不行狠点心花钱找个媒婆,给红叶说一门亲事,只要能找个给咱们出钱出力的婆家,咱们也就不用再在赵家受气了!姐姐你说可好?”
徐氏一口气说完,赵家母听得直摇头。
她道:“不是我不想给你们弄回来,可我这阵子听婆子们说起过我签的那个契约文书,听说就跟卖身契差不多,到时候红叶再要嫁出去,那边哪里能那么就放手了,还不得要咱们一大笔钱,像那些帮工一样,签了契约,生死都是赵家的,我看,这个主意够呛。”
果然,赵青拿来的那份文书就是终身契约,徐氏心里一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青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连自己老娘都坑呢!
看样子,赵晟是想把她们这几个当年揩了傅家油水的人,全变成赵家的奴仆,他才好解气!
赵晟果然不是好忽悠的,别看这孩子当初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徐氏赵家母摆了一道,现在,他是打算全找回来了。
仆从就是仆从,贱婢就是贱婢。
这才是赵晟最想表达的意思,就像赵家母最开始的身份那样,现在时过境迁,即便是她生了赵青又如何?赵晟依旧可以让赵家母继续当贱婢。
至于徐氏和秦红叶,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照单全收。
徐氏只恨自己没本事盘上更有势力的人,比如柳家,要不然也可以跟赵晟对上一两招了。
徐氏想了半天,对赵家母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姐姐你先给我们点盘缠,我和红叶找个别的去出,到时候我想办法找到出路,再把你捞出来!”
赵家母依旧摇头,徐氏有些急了,她说道:“姐姐你现在不信我,还信谁?我和红叶脱身以后,不会不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