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万怀蹙眉问：“若是如此，那一男一女两魂怎么没有杀了通灵人？”

那商贾认真回答：“这个说起奇怪，他们只杀羌国人。当然这也是通灵人说的。那几日里我途径羌国，看的只是羌国人失智自杀，并无其他。”

万怀看向叶儒，叶儒缓缓说道：“吃完了，我们便走吧。”

叶儒些许是有话要跟他说的，万怀心想。他跟着叶儒离开了茶楼。两人分坐在马车的一旁，叶儒说道：“那一男一女应当是裴瑜和武胥了。不过他们这么做也不出乎意料。”

“可那日里，武胥明明是早已心死的模样，裴瑜更是糊里糊涂的。两人怎么可能这样做？”

“与其说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不如探讨那些人是否真的该死。”

“怎么说？”

“羌国存在的一千年里，有几近一半的时间都是靠着巫祝一族自保、开疆拓土、稳定国家。巫祝族也曾以几乎族灭的方式，保护着羌国不受其他国家的侵扰。裴瑜是巫祝族的血脉，在裴瑜不知所踪的时候，那些曾被巫祝族保护的人没有为他说半句话，甚至说他叛国。你说，那些百姓不该死吗？”

“若是这么说，也是因果业报。只是，陈修大巫一心想要保下的巫祝族… ”是不是也没了。

叶儒没有回答，他也不清楚这件事。

随后，万怀感慨：“叶儒，我若是像你一般的见识广博就好了，不至于问出那般的愚蠢问题。”

“羌国是我的生活之地，“叶儒抬头说道，露出憎恨的目光，“我未告诉过你，那时我与神还未分开。”那时，他陪着还是僧人的神祇流浪于羌国，僧人喜欢羌国，这里有充沛的灵力让他心神祥和，亦可以让他提升境界。所以僧人在此生活了三百年。

他的长生必然引来了巫祝族的注意。不过，那时的黑巫先祖还未降临人间，而黑巫先祖的父亲仅仅是跟在白巫大司命身后的一名副使。当时的白巫大司命与僧人结交为友，探寻长生的秘密。只是即便是过了百年，直到白巫大司命过世，也没有研究出僧人为何能长生。可僧人却在这百年里，日日与白巫大司命坐谈，知晓了巫祝一族的诸多秘辛。这其中便是包括如何成神。

“僧人成神，那便是说明他们找到成神的方法。巫祝族既然知晓如何成神，那他们为什么不自己成神？”万怀问。

“成神需要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寿命做功德，他们没有那般的寿命。他们找我，研究我，便是为了成神。”叶儒缓缓说道。“后来继任的白巫大司命似乎并无成神的执念，我便打算离开。但白巫副使的儿子，那位黑巫先祖却找到了我。”

叶儒的思绪回到了千年前。那时还未有黑巫的称呼。黑巫的先祖裴云集从一个客栈里找到自己，对着自己行了一个巫祝族的族礼说：“先生，在下有事相求，还请先生成全！”

那是他第一次知晓巫祝一族有分支，以黑巫先祖为代表的这支被内部叫作阴邪。裴云集那般挺拔的男子讲出了他们这些炼制特别术法巫祝被其他巫祝压制，让他们无法对巫术做深入研究的事情。自己看他从未作恶，还算良善，又想到自己需要万千功德才能成神之事，便想要做一个尝试。若是自己帮助了他，他利用自己所研究的术法帮助了更多的人，那这比功德是否也算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