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算是通过了？”叶儒轻哼。

“算，算！”管家的脖颈终于被松开了。

叶儒抬手：“迷烟的解药。”管家正要拿出解药，目光却留在门口的位置，瞪大了眼睛。叶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万怀竟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跳到了门口。

“你！你怎么没事？！”管家瞠目结舌。

“我没有吸到。”

“怎么可能？那你为什么晕倒了？”管家难以置信。

“刚才看到又烟雾，猜着多半是迷烟就装晕了。”万怀看了一眼心脏的位置，“没有呼吸竟是因为没有心脏。”

叶儒恍然明白轻声：“没有心脏的假死人，是没有呼吸的。”武胥抢走了他的心脏，他便是依靠鬼术活着的假死人。假死人怎么可能会有呼吸呢？叶儒笑着摇摇头，一种叫做“虚惊一场”的情绪弥漫心尖，他却恍然未觉。

管家连退了几步，看着奇怪的二人，故作冷静地说：“两位跟我来。”

万怀扭动了下身体示意管家解开网，管家急忙向前，给他解开了法网。叶儒和万怀跟着管家到了另一个别院。别院里的池塘和盆栽自成了一套阵法，一进入院子两人便感到神清气爽。从院子的一角，两人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子。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脸色惨白，精神颓败，像是得了什么重病一般。男子躺在椅子上，身上盖着被子像是很怕冷。

管家走到了男子跟前，温柔轻声：“家主，人到了。”

男子摆摆手：“好，我跟他们单独聊一会儿。”

管家离开，男子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双狭长又澄澈的眼睛注视着叶儒和万怀，他微笑：“我在梦里见到过你们。上天说你们会来，你们果然就来了。”大司命有通神之力，可与鬼神交流。

“来了却不见，”叶儒目光淡淡问：“上天让你对我们避而不见？”他怀疑那个神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充满了厌恶。

男子摇摇头：“神只是提示将来会发生什么，不想见你们的是我。”男子轻声了咳嗽了几声，他看上去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我在梦里看到你们送我离开了人间，可现在还不是我离开人间的时候。”

大司命的预言从来都是传达上天的警示。叶儒蹙眉，随后淡淡说道：“你若是不找死，我自然不会送你离开人间。大司命。”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老天给我警示，我却还是让你们进来了，一切便是天命。”大司命微笑，他眉间的司命纹路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万怀恭敬：“我们与你无冤无仇，自然不会加害于你。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竟是为了寻人，此人是谁？”大司命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裴瑜。”

大司命抬了抬眼感慨：“裴瑜失踪已有百年，我当世间早已无人记得他了。你们为什么要找他？”

万怀轻声：“是裴瑜的故人想要见他一面。”当着巫祝的面，自然不用藏着掖着，“那人早已死了八十多年，可她仍是想见裴瑜一面。”

大司命笑了笑：“做了鬼依然对裴瑜年年不忘的，应该是传说中的那位楼月城女城主了。也罢，我可以给你们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