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怀不想跟这个疯子有任何的关系。走出了地宫,站在城楼上看着满城的荒芜和以前的繁华在眼中交织,很是唏嘘。天沉了下来,下起了血雨。不远处,白慕匆匆赶来坐到了黄金椅子上,雨中又在重复着之前他看到的画面。一人入城,两军对垒,面具人叫阵…
一切都是轮回,一切都在重复。重复是逼疯一个人的最好的方式。让一个狂妄自大的人认识到自己的无能并始终让他活在这种无能的心境里是最好的报复方式。这便是诅咒的意义。
纵然白衡知道自己是谁,他也无法离开这里。
师傅说,如果解决不出问题,就看看天。打开自己的心,就是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按照师傅说的抬头看着天。天空之上仿佛还有天外天。“咦?”万怀看到了天空中有了一个蛋壳一样的缝隙。似乎有一层光膜的存在,外面的光亮被挡在了外面。
万怀认真地看着,他到了更高的地方,让自己看得更清楚。难道真的还有天外天?他想到了宋栖立下诅咒那天,那层白雾以及热爱自己的国家的百姓们化为的一层结界。难道诅咒是万千执念形成的独立空间?
要是能劈开那个缝隙看看就好了。这时,他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这种控制十分温和,像是低声的细语,让他不想拒绝。他把自己交给了这股力量。
“害怕吗?”脑海里的声音问。
“不怕。”万怀目光坚定。
“你可能会死。”声音似乎在试探他的决心。
“那让我死得壮烈一点。”万怀有些澎湃,他握起了拳头,“我想要一个让人记住的死法。”
脑海中传来轻盈的笑声。万怀的手中多了一把闪着金色光芒的细剑。他纵身一跃,给天空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阳光从那道口子里倾泻进来。沙化的土地变成了绿洲,城楼变成了松软的土地,破旧的房屋变成了一条条的河流,那残骸…阳光落在上面化为尘土…
磁场纯净里,诅咒消失了。万怀想起了一首描写三国战争的词。浓厚的历史感迎面扑来。不知怎的,身体又轻松了来。真是奇怪。
“我的身体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你知道怎么回事吗?”他问脑子里的声音,但久久没有回音。他还好吗?万怀有些担心,却没有头绪。
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着他的方向跑来,等到那人到了面前,他发现那是被抢来的新娘子。新娘子看到他就哭花了脸:“这是哪儿啊?”
万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找找路回家吧。”这些新娘子大概就是那些曾经伤害过白慕或者王城百姓的人的转生。万怀阖了阖眼。前世伤害了别人,此生就要偿还。不偿还在这件事,就要偿还在别的事情上。
新娘子看着这个冷漠的人:“能跟你一起吗?”
“不能。我还有很事情要做。”万怀转身就要离开,走了两步,他想到了什么又倒了回来,“姑娘,你前世欠着生死债,日后你好自为之吧。多行好事,命能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