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怀问:“直到什么?”
“直到白慕复生。”静静地抚摸着干枯的鲜花,眼底带着浓烈的爱意。
“别做梦了。”那个声音说。
“你也是。”宋栖反唇相讥。
万怀脑子里的声音消失。他可以动了,也知晓了宋栖的想法。谈崩了,不好再谈。万怀松开了宋栖的骨骸,瞳孔变成了正常的颜色。他同情地看了宋栖埋没在婚服中尸骸一眼,转身出了密室。密室的门自动关上了。万怀回到小池子旁边,看着白衡。里面的白衡已经睡着了。按照上次的情况,他需要睡一晚才能恢复最初的模样。
万怀摸了摸白衡的脸,确认这个面皮面具已经跟白衡的脸合二为一了。白衡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动了动。他做梦了。万怀想看看这个鬼东西梦到了什么。
万怀问脑子里的那个声音:“我能进入他的梦里吗?”
脑子里的声音似乎顿了顿,慵懒地回答:“不能。”
万怀问:“为什么?”
那声音回答:“在这里,我的法术受到了克制。你也没有进入被诅咒的人的梦中的技能。”
万怀坐在白衡身边,等待着白衡醒来。她看向身边的新娘子,新娘子一直在昏睡。万怀守着两个人一直到了天亮。白衡睁开了眼睛,他怒气冲冲地瞪着万怀,一字一句:“我、要、杀、了、你!”
万怀没有接话,他说:“我知道解开你身上的诅咒的方法了。白衡。”
白衡这次没有上次那么愤怒了,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万怀。白衡吩咐:“给孤更衣,孤给你看一样东西。”
万怀给白衡穿上黄金服饰,白衡用双膝走到了一面墙上,他扯开了帘幕。墙面上出现了十张人画,每一张画面上的落款都是某某王。
白衡的脸上带着高贵和威严:“这是我们白乞国所有的王。”他用手敲了敲其中的一副,“这一幅便是孤。看好这是孤的脸,孤的名字是白慕。孤乃家中独子,没有兄弟姐妹。”
按照宋栖所说,诅咒里,他被夺走了一部分记忆,所以他忘记了自己。当秘密解开的足够多的时候,那就是距离解开诅咒越近的时候。
白衡从一旁拔出一把锋利的拔剑:“好了,知道的够多了。不仅害我又被撕了一次,还胡说八道恶心孤。这么爱说话,去黄泉路上说给阴官听吧。”百衡的剑抵到了万怀的胸口。
万怀感觉到有血腥味弥漫在鼻腔里,让他想起自己是谁,他才有可能化解这个诅咒。化解诅咒,所有人才能重新开始。
“白慕是白乞国百年才遇的天才帝王,他既有杀伐又有悲悯,是百姓最信任的人。他有一个弟弟,名为白衡。从小生活在白慕的阴影之下。把宋栖送到白慕身边的是白衡,算计自己的兄长的是白衡,杀了自己兄长夺去国家的是白衡,不受百姓爱戴贴上人皮面具装作白慕样子的也是白衡。杀了宋栖的人也是白衡。”万怀的手握住将要穿透身体的长剑,一滴滴的血落在地上,跟地面融为一体,只有下一个血渍,“白衡,醒醒吧。你不是白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