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但诺亚还是叹了口气，面带无奈地看了眼慢慢显出身形来的人。他自然知道伊斯利看似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其实却是在为自己找麻烦，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付出的代价，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以后的相处怕是……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样白胡子他们才会满怀愧疚地退出伟大航道，毕竟白胡子他们可不是用死就能束缚住的人。

“【祈神·逆天】是一支能起死回生的舞，是祈神家族独有的恩赐。根据资料记载，总共有五人跳过这支舞，而这五人却没有一个人活过二个月，最长的一个活了四十五天，也就是一个半月。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渐渐传出【以命换命】这种说法。其实，这支舞是不用生命去支付的，你所要付出的，只有疼痛而已。”

“啊，确实是只有疼痛而已。”伊斯利笑着，只可惜笑意不达眼底，即使到了现在，流风你依然都想隐瞒？被你护下的人，真的是很好命啊，“灵魂一点点崩溃，然后再一点点组合，再崩溃，再组合，这样无止境的重复，确实只是疼痛的代价而已。”

如果说艾斯、米霍克几人还有些疑惑的话，艾利克斯、希尔、萤火却是完全震惊了，灵魂有多重要，他们怎么会不清楚？！而灵魂的重复崩溃与修复，这样的疼痛，怎么能想象得到？！怎么会有人能忍下来？！难道……

“【以命换命】这种说法也并不是完全错误，至少那五个人最终都死了，哪怕死的理由是自杀。”伊斯利微冷的声音证实了艾利克斯三人的猜测，“与其说是【以命换命】，还不如说是【生不如死】。也许你们也想试试这样的感受？”

虽然语气像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但伊斯利的动作却是干净利落，甚至于诺亚都来不及出声阻止。只见他微微动了动手指，跟来的八人都流着冷汗，跪倒在地。

这是怎样的疼痛？疼到连喊都喊不出来，疼到连自我的意识都像是快消失却又不得不清醒地承受，这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觉吗？与这样的疼痛相比，死确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你们所承受的，甚至连流风的一半都不到，而他要忍受这种感觉整整九十天。”一翻手，就将精神层面的联系阻断了，伊斯利嘲讽地说道。

“你又何必如此呢？”诺亚淡然地说道，“这是我的选择，况且我又不得不忍下去的理由，有了理由，这些疼也就不那么难忍了。”

“呵，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的感受是什么？”伊斯利一点儿也不好糊弄，他自己可也是受到过灵魂惩罚的人。

“啊，如果真要说的话。”诺亚的语调很慢，“那就是疼了，真的很疼呢，伊斯利。如果我只是诺亚的话，怕是忍不了了呢，真可惜，也真幸运，我不仅仅是诺亚。”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便承认了吧，这样你和爱丽娜也就放心了吧，何况以后又会多一个白胡子海贼团助手，虽然你也是在帮我，但是我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既然是自己选的，那么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如果不是刚才亲身经历过了，白胡子一点儿也不相信那个表情淡然，只是留着冷汗的男子正在承受非人能忍的痛苦。这就是他为了救活我付出的代价？如果没有那个叫伊斯利的男人，他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说了？想到这种情况，白胡子不可抑制地陷入了愧疚，在听到诺亚的警告时，我竟然用开玩笑的心态听着，竟然打算不理会他的警告？！而诺亚竟也因为这疼痛想过自杀，也是毕竟那种疼痛，一想到刚刚仿佛只剩下无限放大的疼痛的感觉，饶是白胡子这样豁达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发抖，而他却不得不承受整整九十天！这样的人情，哪怕是让我白胡子永远不再出海航行，都不为过，而他只是要求退出伟大航道，诺亚的体贴总是体现在一些注意不到地方，总是这样的……该死，我怎么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吾痛】竟然是这种程度的痛感，艾利克斯苦笑着，而且我所承受的竟然还不到一半？！那个男人到底对自己有多狠？艾利克斯自然明白诺亚所说的【不得不忍下去的理由】——因为暗夜破晓还没醒来。如果是我的话，我能为你坚持下来吗？破晓，是不是我还不够爱你？你会不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