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六合阵用四人占四方位,两个阵眼一虚一实,掌天地位,可即时策应四方。”蓝山雪道。
林长老也是个聪明的,虽于武学一道不开窍,却也有测算才能,听到此处,便道:“六合阵牵制住敌方后,将敌手引入四象阵心。六合化五行,可逆可顺,敌方难以摸清头绪,的确更为灵活。”
“嗯,星位之人也可互为援手。”萧凌风道。
萧凌风与蓝山雪心有默契,互击一掌。武家兄弟高兴跳起,欲与五师兄击掌,却见他与他的朋友击过了,武穿山与武破甲便吆喝着双掌互击。
林长老转身欲与周长老击掌,却见周长老神情凝重,只好悄悄捏住妻子的衣角。
周长老蹙眉道:“只是,敌方若是十倍于我,单单引阵便是难事。我们人少,很容易被敌方堪破阵法。敌方若有懂阵之人,阵内集结,我们防线薄弱,会被冲散,折损弟子。”
“若如此,只能仰仗守阵眼之人拉住冲阵的敌方,虚虚实实,迷惑对手。再借助地形和蓝兄的器械,绊住敌人。多拖得一时,便能等到药王谷的援兵。石脂乃朝廷管控之物,朝廷命官也必会重视此事,派兵来援。”
周长老毅然道:“好!就依小风之言。”
孙医仙张张嘴,不知能说什么。算了,这把年纪不费这心神了,只要护好孩子们便可。
萧凌风当下调配弟子们入阵,四方星位由孙医仙、周长老、萧凌风和蓝山雪坐镇,再挑选四位武功最高的弟子为辅。
萧凌风担心蓝山雪功力不够,“你能撑住吗?”
蓝山雪让萧凌风探头到他木箱中一观,“你看好了。”
萧凌风看后,忍俊叹笑。
吴国良领着一众打手赶来清河村,只见四寂无人,无人管束的老牛在田间无聊地甩着尾巴,一排大鹅踱入水塘,悠闲地漂浮在水面。哪家农户院里的几只鸡互相追着乱跑,扑腾着跳起,扬起几簇鸡毛。眼前的小村落似静还动,透着股怪异。
“难道村民逃跑了?”管家疑惑道。
吴国良道:“不会,只是不见人罢了,恐怕躲进了地窖。你们给我搜!”
进村道路上,被人横挖出一条水道,水道之后摆了一溜堆满杂草的板车。
一粗蛮汉子手提板斧骂道:“欺负俺老朱不会轻功吗?一条沟渠就想拦住俺?”
那粗蛮汉子一脚踏进水中,水线漫到了胸口,不过几步之距,再往前走,脚下更深。粗蛮汉子为难地回头。
庄主身边一穿着白色绣袍的年轻男子轻笑一声,“这有何难?”飞身而起,到水中捞起粗蛮汉子,欲带他飞过水道。一排利箭盖头而来,绣袍男子惊叫一声,与粗蛮汉子一同掉落水中。
那排利箭是从板车上射出,仔细瞧去,不过是竹木削出的箭头。
庄主身周一枯瘦老者冷哼一声,“雕虫小技!”说罢,与旁边一落腮壮汉一同飞向水道。
身至上空,竹箭射来,枯瘦老者与落腮壮汉挥刀拨开乱箭。不料两张渔网兜头落下,将两人再次盖入水道里。
蓝山雪在村口农户院门后,双手夹了七八根细线。两边的武家兄弟兴奋握拳,却不敢叫出声来。后面跟着的几个弟子皆在憋着笑意。
吴国良不屑道:“就这点本事?”扬手一挥,“一起上!”
三百多人一拥而上,那水道、板车便不够看了。打手们飞不起来的,跳入水中扑腾两下也能游过去,轻功好些的人数多些也能轻易打落竹箭和渔网。
打手们冲过水道劈砍板车,板车却自动转起轮轴,倏地齐齐向后退了数步。打手们追着板车,只听“哎啊”几声惊嚎,地面开裂,现出一条土沟,打手们陷落其中。土沟倒也不深,只是地底埋满了铁耙和砍柴刀,利刃向上竖起,刺穿了不少打手的鞋底。
戚简英、秦溪并几个弟子,与萧凌风藏在另一户农家院里。
戚简英看到来袭的壮汉们纷纷中招,对萧凌风道:“我记得萧师兄有顺风飘的自制麻药,为何不用麻药放倒他们?”
秦溪敲他脑壳,“你也不看看这在什么地方?”
萧凌风苦笑道:“江湖上的迷药、麻药,大多遇水即解,我的也不例外。清河村处处水源,敌方若有察觉,只需捂住口鼻,将中药者拖进水里,我的麻药就无用了。”
秦溪赞道:“敌方人多时,还是机关师更有用啊!可惜时间太短,来不及制作更多的机关器械。”
戚简英不屑道:“还是我等心善,若是在水中下毒,跌落水中的都会被毒倒,来多少人都不惧。”
弟子们纷纷瞪视戚简英,戚简英不敢再多说。
萧凌风心下叹然,果如孙医仙所言,这一代的师弟师妹们,被教导得尽皆仁善,只知解毒,没几人有那下毒的心思。将来踏入江湖,可别被人诓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