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将你带离魔域,因为魔王亦不想见你,你入到天界之后,身形稍稍有了变化,天界之仙气能滋养你。本宫把你于魔族之内的所有记忆都清除了,然后给你度了七天气,以驱除你体内之魔气,恢复你真身。你很能干,自己也极要强,竟于七日内完成了自身的洗濯清理,又变回了原来模样。
“于是,本宫便帮你幻化出人形,为你起名为‘意发’。你不止一次问本宫有关你的过往,本宫只是笑而未答,觉得过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好当下的每一日。但今天,你却被邪物入侵,他扰了你的心智,催生了你的怨念,同时也唤醒了你体内的魔气。
“意发,你要想好,是你自己将蛊雕驱逐出,还是本宫用金刚环。如果你自己能做到,本宫就站在旁边观看;如果你自己做不到,本宫可以出手。但是,本宫一旦出手,你脱离困境之后,本宫会第一时间将你送还魔域。羲月手下,不需要定力不强者。”
那股浅灰色的烟气突然痛苦的扭动起来,然后从气里传来了另一个声音,一个根本不属于意发的声音,那声音像极了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儿:“我听闻,当初天帝和天后为殿下起名时想了很多,但最后还是决定用‘羲月’。羲者,‘伏羲’之‘羲’也,天文历法之神官也,太阳神之别称也;月者,月亮神之称也,历法之中月份也。你瞧瞧,天帝和天后为你准备了一个上天入地难寻的好名字,可你呢?你瞧瞧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蛊雕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儿女情长之人,我的主人如果不是被女人惑了心,不会惨败。为了一个并不怎么爱自己的女人,甘愿败,甘愿自封沉睡,我对他又恨又气,真想用星辰桃木将他打醒。如今他竟还在沉睡之中,我早晚会将他唤醒的。
“羲月,你像极了他啊!不过,你比他更糟糕,身为天庭太子的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出了七族之外,成了天庭的笑话和耻辱。从七族的骄傲,最后变成七族的笑话,你不觉得自己活得很没意思吗?
“啊,对了,还有一点,你的名字‘羲月’,还有另一层含义,取‘喜悦’之谐音,你可真是做到了啊!为了自己的喜悦,不顾父母的感情;为了自己榻上的喜悦,连男人,你都下得了手。羲月,你枉为太子,不用说天界太子,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你也不配做。你只配去死。”
“你放屁,你算个什么东西?一只雕鸟,跟一只蛊虫,造就了你这么个不中看不中用的烂东西。明明活了几万年,不,应该是几十万年了,还学着婴儿的声音说话,你恶不恶心人啊?你不好好躲在那西北冰天雪地里陪着自己主人悔过,竟跑到这里来撒野!羲月太子岂是你这这般上不了台面登不了大雅之堂的破烂玩意说道的?有本事,你过来,过来绕着羲月飘一圈啊!看他不把你收进炼妖壶,先炼你七七四十九天,炼成一滩尿,把你倒出来,浇旁边那株屎壳郎花。”羲月没作声的,凤潇潇跳起来骂开了。
羲月嘴角上扬,眼尾几条纹出现,他笑着看着凤潇潇,旁若无人的把人搂进怀里,上嘴亲了一下,道:“潇潇就是潇潇,羲月的好内助,他是绝不会允许外人对他的夫君指三道四的。如果这是在七族,如果潇潇的法力还在,大概几口七昧赤凤火已喷出去了,对吧?”
“对对对!羲月,那是自然了,他以为他的蛊惑之力很强,能强过我吗?我的如意斩,专斩那些不服气的,最是能蛊惑的,尤其是……哈哈……像蛊雕那样的东西;我的七昧赤凤火能将他一身雕*毛烤个干净,只剩下光秃秃一个身子,正好给凤爷做下酒菜;我的三羽剑,能将那雕头砍成三截,分别喂食三个蛊雕;我的……”
“凤潇潇,你给我住嘴,那么厉害,你怎么会被天帝诛杀?你怎么会逃进这诡城?还好意思说?堂堂烈焰地宫守护神使的公子,赤凤仙君,竟能雌伏于一个男人身下,你可真是长了你老子爹的脸了,你不去死,还有脸活在世上?你都成了整个火凤族的耻辱了,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蛊雕大声吼着,几近疯狂的吼着。
“哈哈——!羲月,你听到了没有,他发疯了,他发狂了,他快玩完了。小蛊雕,白活了那么多年啊!你难道不知道吗?千万别动怒,动怒就生变。意发仙,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凤潇潇话音刚落,那团灰色的烟气突然一个扭身,向着金刚环飞去,直直撞向金刚环。还在盛怒之下的蛊雕根本没想到意发会用这种两败俱伤之法,他刚想抓住意发,意发的原身已撞向金刚环,金刚环上射出耀眼的黄光,黄光里响出无数带着梵字的音符。
灰色烟气里发出一声惨叫,一个人形跌落在地,金刚环飞去将他死死套牢。灰气收敛,立即幻化成了意发。意发落到地上,两眼盯着地上被金刚环套住的蛊雕,提剑上前就要斩杀。
“意发,你先退下!我先把他收了,放进炼妖壶,去去它的妖气和魔气,如果他表现好的话,我就封他做西城门守门将军,那道城门,到现在还空缺着呢!”意发还未动手,羲月带着梵音的话语响起。
意发急急退到一边,小声喊了声“是”,再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