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抬起血淋淋的脸,一双眼里全是惊恐,在见到凤潇潇后,双手抓着他的衣服,哀号道:“相公,你让她饶了我吧!你让她饶了我吧!我对她的女儿难道不好吗?我视她为己出,她怎么还不放过我啊?她找了帮手,她找了个怪物帮手啊!他们合起来整我,他们想要我的命啊!”
凤潇潇呼了口气,弯腰蹲下,两眼看着女子,轻声问:“你说让她饶了你,她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潇儿,她疯了,别听她胡说,哪里来的那个‘她’?刘婉琪,你是得了失心疯吗?别再胡说,疑心生暗鬼,你这是心病。”刘婉琪还未开口,老太太突然大声嚷开了。
凤潇潇一愣,这家有故事,而且是鬼故事,老太太跟少夫人,她们口中的那个“她”,会是谁?看来,少夫人被整成这样,一定是她们口中的那个“她”。
听老夫人一嚷,少夫人怔怔的看着凤潇潇,张着嘴,突然没了声。
凤潇潇叹了口气,向外边吩咐道:“快去找郎中,给少夫人先把脸治好。”
管家打发了两个小厮,那两个小厮一溜烟跑了。
凤潇潇将少夫人扶起,让她坐到榻上,管家一看少爷过来后少夫人立即没事了,便把旁边多余的人打发走了,然后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管家只好扶着她,也进了少夫人房间。
老夫人擦了擦泪,道:“潇儿,婉琪是被邪物上了身,她身上的邪物怕你,只要你一来,那邪物就会立即消失,可只要你一离开,那家伙就害婉琪。咱们找了不秒捉鬼降妖大师,一个也不顶用,你爹今晨带人去了北岳山,到北岳观请那里的道长了。”
凤潇潇一边点头,一边用棉布轻轻为少夫人擦拭手上的血。刘婉琪两眼呆呆,空洞无神,却依旧盯着凤潇潇。凤潇潇帮她擦完手上的血,管家吩咐少夫人的丫环取了水,凤潇潇又帮她洗了手。
她的脸已经血肉模糊,凤潇潇没敢碰,想等着郎中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刘婉琪突然浑身一哆嗦,两眼圆睁。
旁边的小丫环吓得一缩脖子,哭道:“少爷,少夫人又要开始了,每次都是这样,那,那东西又来了。”
小丫环的声音刚落,刘婉琪突然伸出已经洗干净的双手,开始撕扯自己的脸。凤潇潇双手按住刘婉琪的手,让他想不到的是,那女子身形单薄,力气竟大的出奇,凤潇潇双手用力,才堪堪将她的双手按住。
刘婉琪虽然双手被按住了,嘴上却又开始哭骂:“你要做什么?范思雨,你这个贱女人,我不怕你,你来啊!你不是有本事吗?你不是很能吗?你杀了我啊!就算是杀了我,潇潇也是我丈夫,你死也没能嫁给他,我死之后会跟他合葬,而你呢?永远都是孤魂野鬼。哈哈——!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凤潇潇双手按着刘婉琪的手,静静的看着她,问:“范思雨是谁?你把她怎么样了?告诉我,我才能帮你。”
“潇儿,你别听她胡说,她疯了,她在胡说。胡说的话,怎么能信?”老太太着急的嚷嚷着。
旁边的管家叹了口气,少夫人的丫环哭着低下了头。
凤潇潇双手按着妻子的手,转头看向老太太,问:“娘,你为什么总是阻拦婉琪?她刚要跟我说,你便拦住,我什么都不知,如何帮她?难道我就天天这样按着她的手,守在她身边,什么都不做吗?”
老太太张着嘴,哑口无言。
刘婉琪抬眼看着丈夫,被血糊住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令人惊悚的笑,她笑着说:“夫君,潇潇,我是你妻啊!你得帮我,不能帮那个贱女人,那个贱女人未婚先孕,这些年,我把她的女儿当成自己亲女儿养,她竟暗地里使坏,她想让我把你还给她,她疯了吗?她已经死了啊!我怎么把你还给她?”
凤潇潇两眼不眨的盯着刘婉琪,然后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问:“她是怎么死的?既然你对她的女儿很好,她为什么又要对你暗地里使坏?”
刘婉琪双目变得迷离起来,好像忆起了一些遥远的往事,凤潇潇静静等着,大概有半刻钟的时间,刘婉琪再次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开始哀号:“你放过我吧!我知道,你找了帮手,你想整死我,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我不怕的,就算你找个怪物当帮手,就算那怪物整宿来折磨我,我也不怕。你这个贱女人,潇潇是不会喜欢你的。”
刘婉琪一边哀号一边用尽力气想挣脱凤潇潇的双手,可她毕竟是个女子,就算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挣开凤潇潇双手的钳制。
凤潇潇一边控制着刘婉琪,一边大声问着刚才的问题,刘婉琪一双眼里竟流出了血泪,她死死盯着凤潇潇,张了张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