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踏过走廊,蒋延直接抱着怀里热气腾腾的人上了迈巴赫。
直至车窗关起,段瑜还在一头扎进休闲服里一动不动,像只安静又炸毛的小鹌鹑,刚才张牙舞爪的气势全无。
看到这一幕,蒋延唇角勾起,车子如离弦之箭驶离。
又过了几分钟,脸上的热气终于消散了些,段瑜这才肯将头漏出来,然后立马恶狠狠的看向导致今天发生抠脚事件的罪魁祸首。
“真是人越老越卑鄙,脸皮厚的堪比城墙!”段瑜掀开帽檐大声道,他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怎么也想不到蒋延竟然敢大庭广众之下非礼自己。
不仅亲他,还给他带戒指!
想到这,段瑜看向无名指上的婚戒,气的伸手就想拔下来扔掉。
可不知怎么,这个戒指该死的合适,他试了好几下也没有摘下来,无奈只好作罢,只能继续恶狠狠的瞪向罪魁祸首宣泄内心的不满。
“卑鄙?我只是在行驶夫夫之间的合法权益而已。”蒋延慢条斯理的回答,唇角弧度微弯,显然心情不错。
“合法?”段瑜声调拔高,看向蒋延的目光带着嘲弄,“车上就我们两个你还要装,合不合法你自己清楚。”
那十几页的协议全都出自他一人之手,没有人比他清楚协议上的每条内容,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那又怎么样,我们是领了证的。”唇角压平,蒋延回的严肃又认真,或许还有那么一丝警告的意味,“所以,你也要做好属于你的那部分,比如……拒绝外面的莺莺燕燕。”
今天的同学聚会,所有人都会以为和段瑜结婚的是沈凌柯,可他偏不会让沈凌柯的奸计得逞。
他的出现,为段瑜带上的婚戒,光明正大的亲吻,足以澄清所有的谣言。
他要让其他人知道,他段瑜,现在是他蒋延的合法老婆,他们名正言顺,哪怕是协议结婚。
不知是不是段瑜的错觉,他竟然在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些醋味,这简直是见了鬼了。
“如果我没有来,你是不是就要和沈凌柯喝别人敬的喜酒了?”
“神经病,喜酒个屁,还有两个月我们的婚姻关系就到此为止!”段瑜暗骂一声,耳尖悄无声息的红了起来,好在车里昏暗,没人看清。
就算喝了所谓的喜酒又怎么样,他蒋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段瑜下意识的身体前倾,好在手疾眼快的扶助了座椅才避免了一头撞向玻璃。
想到刚才的危险,段瑜心中火气上升,碎发在眼前晃动,像是老虎漏出尖牙蓄势待发。
“既然是协议离婚,哪怕剩下两个月,两天,两个小时,你也应该扮演好这个角色,就好比我有权要求你配合我的生理需求,今晚我们就上*床你也不能拒绝。”蒋延瞧着他,脸色冷的吓人,心中隐隐的嗜血悄然升起,段瑜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单纯的拳打脚踢已经无法让他长记性,需要上点手段,让他哭着求饶……
“艹,你想上想疯了!”段瑜气的破口大骂,抬拳就砸向那张可恶的嘴脸,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从他穿过来就一直想着那种事!
拳头再次被大手裹住不得动弹,蒋延视线停留在自己亲手戴上的那枚戒指,低头俯身靠近:“想打架,有这力气不如留在床上。”
呼吸声渐渐靠近,连带着气息也彼此交融,段瑜猛地低头,直接朝着他的额头来了一击。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蒋延闷哼着痛的眨了眨眼,倒并没有放开,反而咬牙道:“那份协议你应该看过,第三十三条,婚后,双方有义务满足对方的合理请求,违约一方将视为自动放弃协议,最终解释权归另一方所有。”
“我们上%床合理合法,你想拒绝可以,除非,你想和我过一辈子!”
“你这简直是霸王条款!”段瑜怒道,不就是做吗?又不是没做过!那种事有什么三番两次就提一提的?
可是!道理虽然这么简单,可如果就这么轻易妥协,那他也就不叫段瑜了。
“精虫上脑,洗洗脑子吧你。”
看着段瑜怒气冲冲跑进别墅的背影,蒋延心中微动,捂着头低低笑出声。
回到别墅,两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蒋延再次仔仔细细的翻看协议内容好一会,这才起身撒手走向浴室。
空荡的浴室内洗漱用品都孤零零的摆放在洗漱台上,单只的牙刷,单只的毛巾,还有形单影只的自己。
蒋延心中略显惆怅,他看向身前的镜子左右看了看,一根不明显的白发赫然出现。
喉咙一噎,蒋延顿了下,稍稍用力将那根白发扯下。
他才27岁,就有白发了。
蒋延拧眉,他扒开自己的头发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毫无意外又找出了三根,这下眉心拧的更紧了。
他一向注重身体保养,早睡早起,有专门的营养师和按时检查,数十年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