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阳干笑了两声:“你这也太冒昧了。”
陈蒋却不打算放过他似的,不问清就不打算走了,死皮赖脸。
陈为阳无奈叹气,心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干脆直戳了当:“不喜欢我就不会来找他了。”
陈蒋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上边加急处理了,同意给你使用。”宁回庭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不过是之前实验的一批,效果还是可以的。”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张硅胶制的面具。陈为阳试戴了一下,竟发现意外的贴合。陈蒋找女同事借了面镜子,递给陈为阳看。
镜子中的脸过分美丽了些,一双桃花眼多情,眉眼深邃,眼角十分自然地点了一颗泪痣。典型的美人长相,饶是陈蒋看了都得夸一句长得真不赖。
“听说江迟崖就喜欢这样的。”宁回庭抱着胸绕着陈为阳走了一圈,细细欣赏着面具杰作,连连点头称赞,“嗯,不错。”
陈为阳将面具摘下,妥帖地收好。
“不知道江迟崖这人是在绛色还是在其他地方,总之你到绛色那先碰碰运气吧,出了情况一定要告知我,以防万一。”宁回庭将手搭上了陈为阳的肩,用力地拍了两拍,“祝你成功。”
陈为阳捧着盒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绛色正处于生意最火爆的时候。侍应生忙的脚不沾地,一会儿去服务这个包厢,一会儿又端着好几瓶价格不菲的酒进入另一个大厅。
绛色似乎正在举办着一场盛大的宴会,杯盏交碰声不断,宾客交谈的声不绝于耳。而江迟崖正站在人群中央,面上带笑,端着一杯酒,礼貌地同周围人交际着。
陈为阳穿上了笔挺西装,整个人的身材比例显得十分完美。他对这种场合丝毫不惧,挺着身板,面不改色地进入了大厅。
这场宴会并不需要邀请函,或许是因为江迟崖认为这个镇子上没人敢偷摸着混进来。毕竟普通人对于大场面难以应付的气质是掩盖不了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从前也是这样平凡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厌恶这样普通的人,而自己则浑身都沾染上了铜臭的味道。
他成了自己小时候最讨厌的人,不过那又怎么样?只有站上了这个位置才能体会到权势的滋味。江迟崖看着众多的宾客,嘴角扬起一抹骄傲的笑。
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换来的。
他满意地喝着杯中酒,继续与身旁的人攀谈。
忽然他的目光聚焦到一个人的身上,这人顶着一张完美无瑕的脸蛋,眼睛一对视上就叫人失了魂。他的面相很陌生,江迟崖确信自己并没有见过,但这人的举手投足却实实在在地投进了他的心底。
江迟崖见他一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似乎有些不胜酒力。他结束了与身旁人的对话,端着未饮空的酒杯,朝那人走去。
“你好,有幸能请你喝一杯吗?”
陈为阳抬起头,见到来人,就知道自己钓到大鱼了。他微微一笑,轻推了下江迟崖的酒杯,婉拒道:“下次吧。”他刻意压了压自己的声线,防止对方听出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江迟崖不仅没听出来,还陷得更深了些。
“一个人?”江迟崖挨着陈为阳坐下,“这里的每个人我都很熟悉,却独独对你很陌生,不知道你是……”
陈为阳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身份掏了出来:“父亲身体不适,便由我来代劳了。我姓时,叫我越江就好。”
“时家?倒是没怎么听过。”江迟崖微微眯了眯眼,他虽然对对方感兴趣,但心中的警惕却没有下降。
“不过是小门小户,蹭着朋友的光来的。”陈为阳笑笑,态度不谦不卑,“此番前来……不知道有没有幸和江老板合作呢?”
江迟崖见有求于自己,瞬间来了精神,大有一种舍身为美人的架势。
“你说。”
“我知道江老板在做酒水生意,不过最近销量如何?”陈为阳旁敲侧击。
“怎么?这生意可不好做呀,当真要跟了我?”江迟崖挑了挑眉。
“我能帮您多赚些,只不过……”
江迟崖知道要提条件了。只是他这条酒水线不过是当时打发时间整的,反正也赚不了几个钱,他早就想砍掉了。干脆直接送出去,不仅没多少损失,还能赢得几分好感。若是这时越江真有些本事,赚的钱分他些就是了。
这般一想,竟是笔不亏的买卖。
“不用这么麻烦。”江迟崖摆摆手,“我交给你做就好了,利润五五分,怎么样?”
陈为阳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这怎么行,若是亏了,我怎么给你交代?”
“放心,我替你兜着,做不做?”江迟崖看着他笑,想把人睡到的念头根本按耐不住,但他还是知道要一步一步来。
“那……就多谢江老板了。”陈为阳端起桌上摆着的酒,象征性地敬了江迟崖一杯。
江迟崖将手中的杯子多递出去一些,恰好碰上陈为阳的。杯口相碰的一瞬间发出清脆的“铛”的一声响,陈为阳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很低的弧度。
他心里已知十拿九稳。
“加个微信?”江迟崖摸出手机,孔雀开屏似的露出自己的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