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集团这边。
沈清琪抱着一摞文件来到江总的办公桌前，“江总，这些是需要您签字的。”
季念的办公桌已经撤了，沈清琪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
江总没催人力资源部招聘新的心理师，沈清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新伙伴。
江宰言手指点了点桌面，沈清琪毕恭毕敬地放下文件。
这时，沈清琪手机响了。
“啊，你好，我是京大心理系教授陈有晨，请问江总在吗？”
这人最近在他们江总这儿形象不佳，沈清琪偷瞄一眼正在审文件的江宰言，故作镇定道，“江总现在比较忙，请问是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沈秘书……”陈有晨跟被绑架来的一样，看教导主任丰富的眼神说话，好歹是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稍等。”
沈清琪一手捂话筒，礼貌打断正在忙碌的江宰言，复述了一下京大那边的要求。
繁琐赘述了五分钟，说白了就是资金不够了，想让他们江总买单。
江宰言手抵了抵太阳穴，没有立刻回复。
沈清琪见状回复那边，“江总很忙，还请您多等一会儿。”
陈有晨连忙道歉，“是是是，的确不该因为这点小事打扰江总，不过校方也是想为学生们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还请沈秘书多多帮忙。”
沈清琪继续捂上话筒传达，“江总，他们说是为了学生负责，不得不打扰您。”
江宰言启唇，“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沈清琪被自家boss的不悦感染了，举手机，“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您知道我们江总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总听你们……”
这时，江宰言又说，“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沈清琪情绪饱满，鹦鹉学舌，“我们江总说要亲自去一趟……”
最后一个字，沈清琪直接咬到舌头！
快速朝他家江总回头，以为自己幻听了。
这么点小事，光是打电话来都已经很耽误他们总裁时间了，可他们总裁竟然还要亲自去一趟？？
江宰言表情并无变化，已经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文件。
同时京大这边，教导主任咽着唾沫等待陈有晨回复，得知江宰言居然要亲自来，简直喜出望外。
见陈有晨还没反应过来，教导主任赶紧拿回话筒回复，“好的好的，那我们随时恭候江总！”
＊＊
两栋大楼就在心理系教学楼附近，目前工程已到中期。
大楼前，教导主任远远望见江宰言一行人，踮起脚挥手招呼。
等人到跟前，又赶紧伸手去握。
江宰言面无表情地瞥一眼沈清琪，沈清琪立刻替他握住了教导主任的小胖手！
“感谢江总百忙中来到这里，为我们指导工作！”教导主任身后跟着几位工程师，陈有晨好死不死这节没课，也被拉来了。
一起陪着江宰言来到新楼这里，边参观进展情况边想实际讲解一下这次的需求。
江宰言微颔首，视线扫过戴着安全帽的陈有晨时，陈有晨笑容灿烂！
一行人边走边聊，半小时一晃而过。
京大独有的下课音乐声响起，几分钟后，心理系大楼热闹起来。
江宰言视线转了过去。
“江总，之前电话里跟您请示的部分就是这个图纸……”教导主任说到一半，也随着江宰言的视线看去。
学生们三三两两的从教学楼出来，各个年级的都有，有讨论课程内容的，有议论一会儿吃什么的，也有性子急的，并步从人群中穿过，嘴里说着，“借过借过！”
确实是很有活力的画面……
但教导主任依然不知道江总在看什么！
大多数学生都离开了，后面只剩零星几个人，最后的最后，不合群的那个，终于磨蹭着出现。
季念头发长长了点，触及衣领的发梢微微卷起。
陈有晨看了看江宰言，又扭脸看了看他的宝贝疙瘩，心里咯噔一下！
就说句江总怎么会来！
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想起去年江宰言对季念的强烈敌意，陈有晨向左大跨一步，挡住江宰言视线。
江宰言，“……”
“主任，您继续。”陈有晨装没心眼子。
教导主任不明所以，“啊，这里是设计图纸，费用超出的不会很多，我们一定尽量降低……”
随着季念移动，江宰言视线再次飘走，陈有晨吸一口气，又往左迈了两步！
江宰言还未开口，教导主任先炸了。
“陈教授你踩我脚了！！”
后面工程师强忍住不笑，肩膀一个劲儿的抖。
陈有晨尴尬道歉，环顾四周后，小声跟教导主任解释，说自己忽然想到件事想跟江总聊聊。
教导主任摆摆手让他快点。
江宰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陈有晨，神情恹恹，“陈教授有事么？”
陈有晨也不拐弯抹角，江氏集团还没把三个孩子的实习证明开出来，陈有晨希望江宰言大人有大量，不要影响他爱徒的前途。
对此陈有晨给出的理由是，“江总，据知情人士……他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江宰言回道。
陈有晨一开始觉得惊讶，但后来想想，应该是江赫跟他说的，陈有晨不会评判自己学生的感情生活，只是心疼季念，他还记得年前那天，季念在他的鼓励下终于决定迎难而上，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去江氏实习，可最终还是……
“江总别怪我偏心，但我还是想替自己学生说几句话，季念原生家庭给他的压力不小，从入学以来那孩子一直努力向上，三年里没有一次缺勤，各方面都很优秀，非要说，就是性取向有点问题……”
“同性恋在心理学上不属于疾病。”
陈有晨情到正浓时突然被打断，他没听清，怔愣地看着江宰言，“江总刚说什么？”
“陈教授亲口说的话，难道已经忘了？”江宰言神色沉静地重复。
陈有晨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当然没忘。
But。
江总您不是恐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