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终身要被爱情折磨，如果你的心和冰一样寒冷、和石头一样坚硬，如果你要拒绝我的爱情，那就请结束我这常年的不幸吧，我高贵的爱人！”

循着这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告白，张夭叼着周未来到一棵黑漆漆的树下，这里没有城堡，也没有过路人，只有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色紧身长裤、面容苍白的年轻男人。

男人正对着树做深情告白，同时预演着各种被拒绝的结果。

“我已厌倦了这一切，我要离开此地，离开人间，但我害怕我的死亡，会为你带来阴霾，我真切地爱着你，爱着你的灵魂……”

“呃，”周未道，“你汪一声，别让他继续说了，我现在没东西可吐。”

张夭于是放下周未，抖了抖身上狗毛，抚平鸡皮疙瘩，清脆地汪了一声。

男人听到动静，吓了一跳，从树后探出头，发现是只小狗后，又松了口气。

“小狗。”男人嘬嘬两声，唤它过去。

张夭实在有点不情愿，回头看向周未。

周未只好开口：“喂，你是菲尼克吧？”

男人看到人头在说话，顿时大叫起来：“哇啊啊！”

周未想捂耳朵也没手，只好喊道：“别叫了！”

男人止住叫声，后退一步，嘴角露出尖牙，指甲变成利刃，戒备地看向她。

“吸血鬼？”

“那不是，”男人道，“是狐妖。”

他一甩头，露出两只尖耳朵，和身后一条毛乎乎的尾巴。

周未：“……”

她偏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哥特式建筑，又看了看面前的狐妖。

“算了，狐狸精就狐狸精吧，”她正色道，“总之，你是菲尼克！”

男人被她笃定的语气镇住了，好一会儿，忽然回过神：“还真是……”

周未长出一口气，这是进这个幻境以来最顺利的一次。

“就知道你小子稳定性很好。”

菲尼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和尾巴，似乎还有些恍惚，抱着尾巴想了一会儿，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我怎么又……”他一时很不能接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好在周未的造型落入眼中，让他得以转移注意力。

“你怎么只剩一颗头了？”

“说来话长。”

菲尼克摸摸鼻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什么，你没听到我刚才在说什么吧？”

周未：“哦，我亲爱的莎莉，你为什么是莎莉，否认你的律法，抛弃你的职责吧！”

“别别别……”

菲尼克忙伸出利爪，把刻在树上的名字抹去，掩盖自己的罪证。

“这幻境的污染真可怕啊！”他一边抹汗一边感叹，“观刀说得真没错，我都不像我了。”

周未：“不，你跟之前一毛一样。”

“误会误会，”菲尼克道，“要怎么出去，打boss吗，boss在哪儿，快带我去，我来动手。”

“非常好。”周未道，又能换个坐骑了。

菲尼克捡起周未的头，看向那只自觉跟上来的柴犬，问：“这小狗是你捡的？看起来真聪明。”

柴犬立刻挤眉弄眼，朝周未使眼色。

“啊，算是吧……”

菲尼克看到狗脸上出现那么生动的表情，哑然片刻，眯起眼睛问：“它是外来者吧？是谁，关思月？”

“那倒不是，虽然我已经碰到过关思月了。”

“不是吗？”菲尼克左右前后打量着柴犬。

张夭忍不住朝他龇牙。

“确实不像，如果是关思月应该会把头扬到一边，”菲尼克很快做出了判断，又问，“关思月没醒吗？也是，他好像每次都很沉浸，那带我去找他呗，能还一点是一点。”

周未：“且不说我现在也摸不准他的位置，要是带你去见他，我怕出去之后他杀人灭口……”

“他也变成狗了？没事，我还是狐狸呢，大家半斤八两。”

周未避开了这个话题，问：“你这个狐狸，能打吗？狐妖应该有技能吧？”

如果菲尼克能打，他们可以直接去找boss。

菲尼克沉默片刻，看向另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唯一的技能是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