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未正忙着把装反的左右手换回来，也没空理她，随口道：“他是最不清醒的那个。”

“那我想想怎么解释，”三七惯性地揉了揉公主的头毛，“破坏系不代表会破坏一切，只是异能管理局没办法控制，才放出这种说法，放大破坏系的危害，让收容和扼杀都变得合理，能理解吗？”

威尔戒备地道：“我不会信的。”

“好的这就是有点相信了，我再给你找点证据，”她摘下鸭舌帽，“用你们官方的终端扫描试试，我在调查污染物之前，当了好些年警察，这期间都没有人发现我是异能者。”

威尔戒备地照做，看到终端里显示出的信息，渐渐睁大眼：“你是警局的那个叛徒！”

“……说是叛徒也没什么错，但我也帮局里干了不少活，以警局的权限，每次查到亨泰公司的高管、生命教会的高层或者市长的亲戚都得被迫结案，要不是我兢兢业业地暗杀，警局早就被民众扔烂菜叶子了。”

威尔眼睛睁得更大：“你还是那个恐怖分子，代号0337！”

那人是地下城出身，小时候曾被用作实验对象，验证是否能利用源石人工制造异能者，据说实验是失败了，但却有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实验对象逃脱，0337正是她的编号。

“是呢，你可以叫我三七。”

“你……”威尔想到某个可能，疑道，“你杀害那些人，难道是为了报仇？”

据说那个实验的推动者正是各个势力的高层。

“啊？”三七似乎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想，否认道，“那不是，没那么复杂，就是查到他们做了坏事，法律惩处不了，干脆杀了。”

威尔不太能理解，他猜错了吗？“你的异能，不是来自那个秘密实验？”

“那个没错，是来自那个实验。”

“那你……”

“我懂了，你是不是有仇恨在身上，所以觉得我也是为了报仇，那就算是同类？”

威尔一下抿紧了嘴。

三七爽朗地道：“如果你有仇要报，尽管去做，我也不是没有恨，只不过比起一两个单独的人，我想破坏的东西更多。”

威尔更戒备了，就像在看一个定时炸弹。

“所以，”三七问，“你觉得我暗杀那些人的行为，是在破坏法制，还是在维持公平正义？”

威尔沉默片刻，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回道：“都是。”

三七打了个响指：“还真是我队友。”

随着她的响指，不远处停在空中的一辆小飞车瞬间爆炸了。

“不好意思，破坏系确实不太好控制。”

威尔不敢放下枪，但三七已经确认了她想确认的，剩下的事就很简单了。

她一把掐住公主的脖子，道：“你们官方不是得以民众的性命为先吗？你很明显打不过我，不然刚才就直接动手了，所以不要想着用武力救人，放下刀和枪，否则我就把她杀了。”

公主之前被拎着甩来甩去，头还有些晕，刚刚被摸头稍稍好了些，现在又被掐住脖子，张了张嘴，只说出一个字：“啊？”

威尔咬了咬牙，刀枪回鞘，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三七不慌不忙地道：“先告诉我你来这里的任务，地下城出了新的异能者？”

威尔眼神动了动，道：“是。”

三七叹了口气：“不要把内心活动放脸上，不要用眼睛对人说‘是的，我要开始说谎了’。”

周未回过头：“公主，你也可以听着点儿。”

公主：“啥？”

“我没有说谎。”威尔沉声道。

“是么，那就是的确以‘地下城出了异能者’为由头行动，但实际要查的不是这个。”

威尔眼神一动。

三七：“实际查的是什么？”

威尔还没回答，公主想到什么，讶道：“难道污染源在地下城？”

威尔一下看向她。

三七松开手：“那我们目的是一致的，合作吧。”

威尔：“我还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