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三天早上她以为会看到谭辞,可是她心跳如雷的跳到办公室,发现他的座位还是空空如也。
“今天老大还不来吗?”大V东瞧西看。
“他不是说今天来吗?”金金撇了下唇。
“他今天肯定来,我昨天给他打电话了。”
姜末听着他们谈话,慢慢地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肖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进来:“晚了晚了,迟到了迟到了。”
他来到自己的工位:“咦,姜组长,你坐在我这里干么?”
姜末回过神来,马上站起来,认真道:“没事,我在找灵感。”
肖升点点头:“难怪组长设计得这么好。”
姜末抬头理了理头发,正而八经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墙上的钟表还指着八点五十分,距离上班还有十分钟。
老荣从外面走进来:“peter在外面和珍妮说话呢,我看两个人聊得还挺好,所以没敢打搅。”
姜末:“......”
她冲了杯咖啡,坐在公办桌前喝了几口。
电脑亮着,满屏的‘windows’在向她招手。
姜末看了两眼,又转过头看了眼办公室大门。
随着一阵平静的脚步声,谭辞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
姜末抬起了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瘦了一点,但精神尚好,笑容依旧温暖。修长的双腿迈进来的同时,他桃花眼向办公室轻轻一扫,轻笑:“早!”
“老大早!”
下一秒,大V和不倒翁瞬间扑上来,把谭辞抱住。
“老大,你可算是来了,我们都想死你了。”
“你不来办公室总觉得少点人气。”
姜末眯着眼睛转过头:“我不是人?”
不倒翁挠了挠头:“姜组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末白了他一眼,目光一移,看向谭辞。
他的目光也正好看过来。
谭辞的桃花眼微微上挑,乌眉朗目,笑得慵懒且随意,一身笔挺的西装都没能敛去他的散漫不羁。
样子永远懒懒的,欠欠的。
他把手机扔到桌子上,拿起水杯。
他转过身。
姜末再次抬眼看向他。
瞥见她殷切的目光,谭辞想起那天晚上的电话。
他神情一挑,语气平淡:“那天找我干么?”
姜末今天倒是穿了一身休闲装,过肩的长发随意披散,遮挡住她大半张脸。
她时不时抬手拢发,水润的眼转开,也拿起了水杯。
谭辞走到她办公桌前。
姜末正好站起来,但不敢抬眼:“其实也没什么事。”
她朝门外走,谭辞也拿着水杯往外走。
“没什么事给我发微信?”
姜末:“......”
她捧着水杯,心跳莫名加快,目光直视前方:“是有点事,是不是打搅你了?”
“没事,我反正也在打壁球,那个时间还早。”谭辞的声音在走廓里传来微弱的回音。
姜末身体一顿,看着走过去的谭辞也站住,转头奇怪地看她。
“壁球?”
身边走过去两个女同事,听到姜末略抬高的声音,同时转头看了她一眼。
姜末抿住了唇。
“对啊,怎么了?”谭辞打量她,仿佛在看外星人。
姜末又抬手理了理头发:“没什么。”
她现在全身血液都冲到了脑子里,不仅心跳加速,从脖子到脑袋都是火辣辣的烫,所以她选择垂下眼走路。
幸好,她没打趣这件事,否则,她想一头撞死。
走了两步,谭辞好像反应过来,他也站住,慢慢转头看她。
他双睫一压,眉眼眯起:“你以为我在干吗?”
姜末转过头,表情诧异且淡定:“就,打壁球啊!”
周围的同事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从他们身边略过。
时间仿佛静止般。
两个人对视着。
空气中劈里啪啦地炸开。
谭辞的目光慢慢变成了浅瞪,而姜末转开眼,坚决崩住自己的表情。
地上的瓷砖很亮,亮到都能照出谭辞瞥她的眼神。
她抬腿迈进茶水间。
谭辞深吸了口气,似乎很想揍人般跟了进来。
姜末打了水,喝了一口。
再次抬起头。
他已经收回了目光,径自倒着水。
她慢慢吁了口气,话峰一转:“我有件事想问你。”
“还是咖啡?”谭辞一副要吐的表情。
“如果是这件事就算了,你自己去找君姐吧!”
他一副没得商量,免开尊口的表情,打了水迅速走出了茶水间。
姜末在后面追了两步:“不是这件事......”
谭辞走得有点快,他腿长,姜末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上次公司门口你等的那个人,是不是mike韩?全球著名的复健大师?”
谭辞没有转头,似乎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他慢了半拍才转头瞥她。
谭辞的神情透出谨慎,带着探究而审视的目光在打量她。
姜末声音僵住。
她的确麻烦谭辞很多
可是这件事是姜微的事,姜微帮了她,她也想帮姜微。
姜末垂下睡,快速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她弟弟车祸,高位截瘫,想找mike韩,却约不上......”
她想了想措辞,怎么说才能让谭辞没有压力。
伶牙俐齿如姜末,这一刻却发现自己词穷了。不管她怎么说,好像都不对。
大脑一卡壳,话自然卡在了嗓子里。
她站在原地,看着洁白的墙壁和几盆绿植。
在忐忑时发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
这种情绪好像瘟疫在她的身体里快速蔓延,让她不想再讲话。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四处奔波,为了工作为了给爷爷看病,她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精力。
每天晚睡早起,生物钟被打乱,她依然精力满满。
不允许自己倒下。
或许在这段时间里,谭辞是唯一给她精神支撑的人。
不管是工作,还是她想做事情,总是莫名其妙地与他联系在一起。
让她想要靠近,想要得到哪怕一丁点的力量。
可能是依赖了太久,稍微受一点打击她就觉得沮丧。
全身都觉得没有了力气。
不知道谭辞会不会觉得她很烦人。
姜末突然觉得委屈。
她身体一转,走回了办公室。
谭辞在她后面也走了进来,不过他没有同她讲话。
两个人各自干着自己的事。
下班的铃声响起时,姜末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以往她都会调侃几句谭辞,或是跟他打个招呼。
但今天,她像失血过多的病人,只想回家躺在床上睡觉。
走出办公室,下电梯的人都乌央央地挤到了门口。
姜末排在最后面,懒洋洋地靠着墙。
办公室里,谭辞也走了出来。
姜末低头刷手机,刻意往人群里站了站,刷低自己的存在感。
没想到谭辞只扫了一眼,便准确无误地朝她走过来。
“赌气呀?”他站在她旁边,看着电梯跳动的数动,声音很小,却带着叹息。
姜末知道他在跟自己讲话,也没有抬头:“没有。”
“要不要拿面镜子自己照照?”
哗啦!
车钥匙一甩,他的身体转了过来。
姜末抬起眼。
谭辞瞳仁乌黑,深沉且暗淡,好像一瓶上好的陈酿,透着醉人的色彩。
虽然知道他在生气,她还是漫不经心地说:“我就是不想麻烦你,没有别的意思。”
说完,谭辞的手一抬,将一张名片晃到了她的眼前:“mike韩的电话在这上面,不过我刚才问了他,外部撞击导致的截瘫,会很麻烦,他不敢保证能治得好。”
姜末目光怔愣。
原来这一天他没理自己,是帮她去问这件事了。
她以为,他不想帮她。
电梯在二十层停下,前面的人鱼贯上了电梯。
到了姜末这里,只剩下一个位置。
她抬头看谭辞。
“上去吧,我回去拿点东西。”他眉宇间有些暗淡,转身走回了办公室。
电梯里的人在等着,姜末也不好再讲什么,只好走进了电梯。
转天是周末。
也就是说,接下来有两天的时间她都看不见谭辞。
晚上,桌上的手机震动一下,徐艺的微信顶了过来。
徐艺:【你跟peter怎么了?】
姜末:“......”
姜末:【我们怎么了?没什么事呀?】
徐艺:【我下班走时,正好看到他,一直黑着脸,我提起你,他脸更黑。】
姜末:【.......】
徐艺:【听我的,哄哄他,如果你们吵架,一定是你不对......peter的脾气是公认的好。】
姜末:“......”
姜末:【什么叫他脾气好,好像我是母老虎一样。】
徐艺:【。】
姜末扔了手机,去洗澡。
电视里的十点新闻都播完了。
姜末洗完澡出来,一面擦着头发一面拿起手机。
姜末:【白天的事不好意思,我不是赌气,别误会。】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打壁球。
但这次他很快就回了过来。
Peter:【生气也没关系,告诉我一声就行,一声不吭我会多想。】
姜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