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等谭辞出手,小区周围跳出来四五个大爷大妈。
他们训练有速,齐刷刷地过去把男子绑了起来。
小区外面,警车响了起来。
车顶上的警灯一路点亮了小区的黑暗。
光明照了进来,姜末彻底松了口气。
警察把小偷带走。
大爷大妈捉住了小偷,兴奋地不得了,个个撸起了袖子,大有一副老当益壮的感觉。
“别看我们年纪大了,那歹徒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就是,人家小姑娘都这么勇敢,比□□都英勇,我们也不能输给一个小姑娘!”
姜末手上全是土,她干干地笑了两声。
刚才她很英勇吗,那不是正常的自卫吗?
还真是一群可爱的大爷大妈。
小区里来了歹徒,这会儿楼下扒头的人几乎代替了万家灯火。
还有一些闲着没事干的,专程下来观看。
警察把出警记录递给谭辞:“同志,幸亏你及时报警,我们才能一举把他捉住!”
谭辞把夹克挂在手臂上,他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黑夜中白得纯粹。
他接过警察手里的笔,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同警察握了下手。
警察收队上车,警铃一响,两辆警车鱼贯驶出小区。
曲终人散,一时间小区里又渐渐安静下来。
谭辞满头大汗,他的夹克上还沾了尘土,正在掸着衣服。
没想到他会赶来救自己,姜末还挺感动的。
她捡起地上的书包,抽了一张纸巾给他:“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谭辞伸手接过来,眸光只瞄了她一眼,桃花眼一敛,神情慵懒:“我只是听警察说那个小偷白天在这带出没,所以过来看看。”
他一挑眉,扫了眼楼上:“你老公呢?没下来?”
“他不住这里。”姜末敷衍了一句。
谭辞好歹擦了擦汗,重新把夹克穿上,眼睛根本不看她,声音好像碰着她的话就脱口而出:“分居呀!”
姜末拿着一包纸站在他旁边,淡淡地白了他一眼。
谭辞咬了下舌尖,把衣服拉链拉好:“你自己小心点。”
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在手上轻轻一抛,又自己接住。漆黑的眼盯着姜末:“晚上睡觉把门锁好。”
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转过身。
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姜末眼前,她抬起头,目光闪烁,莫名觉得有种安心感。
“peter。”
姜末抓着包包,抿了下唇:“今晚的事,谢谢!”
灯光中两道身影并列而立,一动不动。
姜末撇了下唇,正打算转身上楼时,她听见谭辞手里的车钥匙哗哗响起。
谭辞转过身,歪了下头,微微眯起眼,看上去有些苦恼:“谢就不必了,你别老针对我就行,”
说起这个姜末要解释一下:“我没有针对你,我们是对手关系,工作上的事我自然得争取。”
“而且我们两个人是组长,关系走的太近了,会让组员也不舒服吧。”
大家都是奔着拿奖去的,说不针对真的对不起良心。
可要说有什么深仇大恨,倒也不至于。
“就为这个?”谭辞打量姜末,嗤声笑了出来:“你的好胜心还真是强。”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还有我的组员。”
姜末不想争辩这个话题,想起他刚才电话里的问题,转峰一转:“对了,孙亚琳到你那还习惯吗?”
谭辞双腿变换了一个姿势,直接拧起了眉:“太差了,都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要她。”
姜末:“......”
“还有,她大学时根本经常挂科,连最基本的理论都不知道。”男子一副吃到苍蝇的恶心模样。
难怪他今天会专程打电话问孙亚琳的事。
其实姜末也知道孙亚琳专业不行,也在不断地磨炼她。
这次她调组,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谭辞,还有一半原因,可能觉得姜末对她太严了,有点吃不消。
谭辞背对着路灯,他的脸一片阴霾。
姜末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语气里也知道,孙亚琳一厢情愿。
别说谭辞已经结婚,就算没结婚,也不会喜欢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孙亚琳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就以为是最有利的武器。
可惜谭辞不是一个看外表的人。
如果他们不是对手关系,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我明天就跟经理说,别跟我这组,我侍候不起。”
谭辞甩着车钥匙,语气吊儿郎当:“至于姜组长还要不要她,你自己掂量。”
他转身挥手,一身潇洒:“走了,快上去吧!”
姜末摇头失笑。
谭辞像模特般的步伐已然走出了小区。
与刚才那个打架不要命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还在恍惚,谭辞是不是真的人格分裂!
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姜末瑟瑟发抖,寒意袭来,她双手环胸,转身走进了单元门。
黑色的SUV在小区门外停着。
里面的男子摇下车窗,一只手架在窗户上托着额头。
他目光看向没入夜际的高楼。
谭辞也不知道姜末住哪一层。
他今晚看姜末还算顺眼,打算好人做到底。
直到有一处窗户里亮起了灯,他转开眼,打了火,车子驶入长街。
谭辞一路向着城南区开。
这个时候,快速路上的车子少了下来,视线清晰。
他开的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回了谭家别墅。
进了家已经是凌晨了。
家里的阿姨来开的门,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少爷回来了?”
“爸妈睡了?”
“老爷和夫人早睡下了。”
客厅没有点灯,落地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一片通明。
谭辞轻轻嗯了一声,延着客厅往楼上走。
突然,客厅的灯亮了起来。
楼上,一个穿着大红睡衣,波浪卷发,模样年轻又飒利的女子站在了楼梯口。
她眉眼凌厉,不太好友地瞪向谭辞:“你还知道回来?”
韩欣君白了不孝子一眼:“还不如在床上躺着晕迷时好。”
谭辞把车钥匙放在茶几上,三两步上了楼。
他来到韩欣君面前,带着几分诚恳:“妈,我这不回来了吗?今天有点事耽误了,明天休息,我一定在家陪你。”
漂亮的单凤眼一转,韩欣君身上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魄,好像女王。
她双手环胸,语气不屑:“不好意思,我明天有事,咖啡馆还有客人预约,陪不了你。”
说着,她转身往房里走。
雪缎般的睡衣绣着暗花,在灯光下盈盈皎皎,衬得她高贵又典雅。
她走起路来笔挺,双手插在睡衣口袋里。
“对不起妈,我错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谭辞赶紧认错。
韩欣君转头打量了自家儿子一眼,哼笑:“你小子这副德性,跟你爸一样,就会认错。”
“我倒要看看你以后如何哄你媳妇。”
谭辞身体一转,挡住了韩欣君的去路:“妈,您给我安排的好亲事,我到现在连我媳妇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他不太正经地逗韩欣君:“要不然我再给您重新找一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