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靳哲“嗯哼”了声。
苏虞嘀咕了句:“你好黏人。”
许靳哲不怀好意笑了声,把苏虞抱得更紧,顽劣地埋在她耳边说:“现在呢,还黏人吗?”
“……”许靳哲的气息惹得苏虞耳朵发痒,他一连套动作她都怀疑他是故意的。
苏虞倒是不反感许靳哲黏着她,除非影响了她工作,好在他这个人认得清分寸,不会打扰到彼此工作。
苏虞从他怀里钻出来,跟他唱反调:“不黏了呢。”
她拉起行李箱,回复前面没有回答的问题:“明天再和你约会。”
许靳哲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贴心提醒:“嗯,上去吧,外面冷。”
隔天晚上。
两人坐在餐厅里,苏虞低下视线往楼下看,密密麻麻的人头收在眼底。
今天跨年夜,怀川每年都会在江滨广场举办灯光烟火秀。还未到零点,街道上人潮涌动,许多人纷纷往广场抢占位置。
苏虞慢慢反应过来,今年就要结束了。
好像成年后,时间都过得飞快,一眨眼就是一年。她瞧着坐在对面的许靳哲,感慨:“感觉今年过得好快。和你在悉尼重逢明明是三月份的事情,却仿佛是几天前刚发生的。”
许靳哲唇角弧度略弯,懒洋洋道:“这不挺好的。不过以后时间再过得慢点。”
他等和苏虞在一起的这天等了很久,每天都过得度日如年,迫不及待希望时间再快些。当然现在更希望时间慢下来,再长久些,和她相处的每个瞬间都格外珍惜。
苏虞问:“为什么。”
许靳哲:“因为能待在你身边更久一点。”
苏虞没忍住笑出来,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她缓了缓,不咸不淡点评:“看来你报许南洲那语言班还挺有效果。”
“……”许靳哲无言以对,他哪瞧得上许南洲那破语言班,还有他压根就没听说过。
苏虞半信半疑,又笑了声。许靳哲见苏虞还在笑,疑惑不解地看她,也跟着笑了,语气半玩笑说:“你笑什么?”
苏虞这才收敛笑意,故作严肃:“没什么。”
她暗自腹诽,男人啊,天塌下来了都还在嘴硬。
想到两人在悉尼初见时许靳哲对她的态度,苏虞开始秋后算账:“你知不知道我们在悉尼刚见面时,我撞到你了后跟你道歉,你爱搭不理的模样让我很不爽。”
她又淡淡补充:“和无语。”
“……”许靳哲无奈地瞧她,这招太狠了,根本招架不住,没什么诚意开口,“对不起,我的问题。”
苏虞瞪了他一眼,继续问:“所以我们在悉尼的第一面你知道我是谁吗?”
话音落下不到几秒,苏虞觉得这话有歧义,连跌忙改口:“或者是认出我了吗?”
后来听许靳哲说,其实他那会儿就已经恢复了很多以前的记忆了,苏虞也不清楚他那个时候有没有认她出来。
瞥见苏虞的表情,许靳哲没忍住笑,有条不紊道:“嗯。”
回想在悉尼见她之初,许靳哲当时的心脏跳动很快,表面却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似有似无笑了声:“你是我梦里的女人。”
没等苏虞问,许靳哲自顾自往下说:“我那会儿在想,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对你感到很熟悉。我想,你应该曾是出现在我生命里重要的人。”
苏虞愣住,意想不到竟会得到许靳哲这样的回答,原以为他会插科打诨几句。一念之间不知该讲些什么,太矫情的话她开不了口,悲伤的话更加。
她垂睫,默默安静下来。
许靳哲慢了半拍,像掉线了一样问她:“许南洲开了什么语言班?”
他身为许南洲堂哥都不知道此事,这小子什么时候背着他又偷偷创业了。
苏虞琢磨许靳哲估计还真不知道这个玩笑,忽然觉得刚才的话显得没那么好笑了。
她长话短说:“有一次我们打电话,你在重述许南洲的话。”
经她这样一说,许靳哲后知后觉有了点印象,思绪带到了几个月前的某天。
许靳哲吊儿郎当地靠在窗边,快速敲了段文字发送过去。他看着那段挑逗意味的信息,唇角没忍住上扬。
许靳哲:【那有点遗憾,你问得太晚了。】
不到十秒的时间,苏虞迅速回了个问号。许靳哲能想象到苏虞此刻的表情,不出意外的是微微皱起眉头,脸上带了点疑惑的神情。
他神色恢复泰然自若,故作一本正经的继续输入文字,点击发送。
许靳哲:【我回怀川了。】
有那么一瞬间,许靳哲觉得自己太坏了,但想到苏虞时不时挑逗自己,这种罪恶感顿时消散。
许靳哲直起身,放下手机准备去厨房接水解渴。走到客厅,见许南洲像没骨头般躺在沙发上,嘴里不断在嘀咕声音,瞧那样子似在跟人打电话。
与此同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许靳哲莫名觉得是苏虞发来的信息,于是从口袋拿出手机,忽略许南洲的存在,坐在沙发上解锁手机。
果真,信息的确是苏虞发来的。许靳哲堂皇而之地把苏虞那条语音外放,里面的内容都是在控诉他。
苏虞:“那你还说在悉尼,是不是有点毛病。”
他在想,她气急败坏了。
许靳哲拨打了苏虞的电话,想添油加醋后再道歉。电话铃声响不到几秒,对方秒接。
她一声不吭,坐在沙发上的许南洲不知道究竟在跟别人聊什么话题,对电话那边说了句:“你说你错了。”
许靳哲的注意力被许南洲的话带偏,愣头愣脑地对苏虞苏虞说:“错了。”
话说出口后许靳哲才反应过来他经许南洲的聊天给带偏了,一时间忘记自己到底该说的话。他瞥了眼许南洲,许南洲没察觉他的目光继续在跟别人电话。
也是在那时,听到苏虞笑了声,而后是她在问:“你在上语言班吗?”
许靳哲一头雾水,眉梢微紧,立刻否认:“不是。”
原来是这样。
许靳哲恍然大悟,向苏虞投来耐人寻味的眼神,忽然有种被人冤枉的感觉:“所以你以为我都是在跟许南洲学那些话?”
苏虞毫不避讳承认:“可以这样理解。”
许靳哲真的被苏虞气极反笑,仿若听到冷笑话,他不服气地指了指自己:“我,在语言方面就是天赋异禀,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