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人转载到国内的平台,现在在国内引起不小的社会轰动。
苏虞今天一整天没有时间看手机,于是边听陈航的报告边拿出平板看了眼微博,“天科”被冲上了热搜。
“天科”着手房地产行业多年清楚知道大量使用镍矿沙的危害,不仅对混凝土的质量有影响,也对人体有危害。公司不可能会自断前途使用这种材料。
听陈航说公司开始追踪造谣的源头,调查出来是海外IP,用了虚拟地址,暂时查不出号主的真实信息。
即使这件事是造谣,但风评受损,无疑给“天科”沉重一击。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线下购房的民众纷纷出来拉横幅闹事,乱成了一锅粥。
公司已经紧急处理这件事情,同时也联合相关部门调查建材的成分。不过结果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那么快,公司只能沉默,观察业主们的动向和制定解决方案。
苏虞转动椅子,面向窗户。她看着外面的景色,不急不慢问陈航:“公关部门出手了没有?”
陈航无奈:“闹太大了,压热搜什么的根本解决不了。”
也是,压热搜了民众的抗议会更猛烈。
苏虞看了眼手机,语气严肃道:“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
苏洛没有通知她,这件事情相当于也不用她出手,职务壁垒,她只要静候其他部门的工作就行了。
爆假料造谣这种低劣手段苏虞见惯了,再怎么样也不会动到公司的命脉,顶多现在口碑变坏,等调查结果出来大家也都息事宁人。
临近拍卖会,苏虞打开拍卖官网关注了眼首轮拍品。这是她在职场上第一次与许靳哲针锋相对,抱着势必赢下的决心拿下文物。
拍卖会苏虞除了前期跟“沃象”商谈合作,谁知对方死死不愿松口,不肯合作,苏虞也没有继续跟进合作的事情,后续的工作基本都是陈航在负责。
知道“沃象”会在拍卖会上下大手笔,苏虞提醒陈航:“陈航,下周的拍卖会‘沃象’还竞拍了什么都告诉我。”
陈航:“明白。”
苏虞掐断电话,单脚轻轻一蹬,轮转椅捎上人滑到办公桌前。她放下手机,继续处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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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骄阳似火,空气闷热得像一个巨大的火炉。许靳哲刚打完篮球,额头上流了层薄汗,他抬头看了眼天空,刺眼的光线直刺他的眼睛,难受的禁不住阖上双眼。
许靳哲喉咙上下轻滚,眼前一片漆黑。
倏地。
炙热的艳阳天在极短的时间降下磅礴大雨,雨声在耳边越来越大。许靳哲四处张望,周围的景象模糊不清,见鬼般地围着他天旋地转,难受得令他喘不上气,仿若这雨水要将他沉溺。
雨水不断砸落在许靳哲的身上,他的脚步好似被什么重物定住,猛地使力也迈不开脚。
忽然间,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道声音。许靳哲背后一僵,缓慢地回头。
模糊地视线里,有一个女生撑着雨伞朝他一步一步地跑了过来。许靳哲想弄清楚她的脸长什么样,上天作对般的不让他看清,朦胧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少女笑盈盈地跑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尖,伞面盖在他的头顶。雨声变得越来越清晰,周围的景象显现原本的面貌,唯独面前的这个女生,他看不清脸。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问他:“你怎么淋着雨啊?”
一念之间,面前这位女生五官的轮廓愈来愈清晰,她眼里含笑,唇角微扬地盯着他。
许靳哲猛地从床上惊醒,脑袋昏沉,梦境里极其真实的后劲还未褪去,怔怔地扫视了房间一圈。
他口干舌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再过几分钟就早上七点了。
许靳哲闭上眼,梦境里的画面像老电影一帧一帧重新放映。干躺了几分钟,困意被打退很难再继续睡下去,他干脆起身拉开窗帘,外面的天都亮了。
许靳哲洗完澡走出浴室,零碎的片段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伸手扶着门框,等待眩晕感消失。
直到他真正清醒过来,已是八点多钟。
许靳哲坐在办公桌前,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还在回味梦境里的内容,他总算是弄明白之前苏虞给他撑伞会油然而生起一股熟悉感了。
大概。
以前是确切的发生过。
许靳哲放下手机,找了个本子摊平放到桌上,伸手捡了支笔。他垂下头沉思几秒,钢笔在纸上滑动,挥洒自如。
许靳哲瞥视纸上密密麻麻的音符和文字,莫名强烈的既视感再次来袭,明明只是写了一小段词,旋律却在不经意间不由自主哼唱出来。
自从遇见苏虞之后,这种奇怪的感觉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不知道是不是梦境过于真实,内心犹如桎梏一只凶猛的野兽,在某一瞬间,冲破牢笼。
他放下一切顾虑,悄无声息间冲动地拨打了苏虞的电话。
冗长的铃声响了几秒钟,电话那头试探地“喂”了声。
许靳哲眸色幽深,一时的冲动使他后悔,迟迟不知如何开口,苏虞再次重复了一声“喂。”
许靳哲盯着纸张上的文字——
如果这场雨,能够遇见你。
那么我希望快点来临。
他的笑声很淡,沙哑的声音从喉间挤出:“苏虞,悉尼下雨了吗?”
苏虞知道许靳哲回美国了,不明白他何故突然关心起悉尼的天气。她看了眼玻璃窗滑落的雨滴:“下了。”
电话两头静默了几秒。
许靳哲喉结上下轻滚,迟疑而又小心翼翼地说:“苏虞,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