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赵家,路过陈小荷家时,容敏只觉得胸前一热,伸手在衣襟里摸了摸,摸出个灰粉色的小香囊。只见这个小香囊从边缘起开始融化,融化的部分散落成蓝色光点,直至那条绳子也变成光点,这些光点才开始向一个点聚拢,最终,凝实成一个直径半寸的淡蓝色光珠。
这正是陈阿水所求达成,所结出的功德。
白元宝凑上前,感叹:“也不枉你折腾这么些天!”随后便若有所思,“但说实话啊,我怎么感觉到京城后,这修行的难度增加了很多啊!”
毕竟以前的容大姑娘只需要在阴界打打杀杀就行,很少会纠缠在阳间的人事物上。
容敏也深以为然,“可能是这京城的特殊性吧!感觉很多事都不只是阴界一方能解决的,更多的是需要阴阳两界协同。”
白元宝用大拇指,指了指赵家的方向,“为了这阴阳协同,你便要用这两个人?”
容敏:“是啊!我这初到京城,手边除了一个怜巧,便无人可用了,尤其是在这容府外。这二人虽然刚从京兆府里出来,但到底能让人放心。”
白元宝:“可不嘛!都让崔判官挂心了!人品至少没大问题!再经你这么一救,那不恩同再造嘛!”
容敏没理会他的调侃,自顾自道:“主要是这京城,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有些不安心!总觉得得抓住些什么。”随即又道,“况且,这京城的金箔和香料可比安庆贵上不少!只凭我那点儿月钱,可供不起你这尊大爷!”
搞钱才是硬道理!
白元宝:“那咱们现在是去搞钱还是去搞鬼?”
容敏:“咱们去看鬼!”
——
许府
又是那个小院子。
这次他们到时,正房的灯已经熄了。除了拐角处的提灯明明暗暗外,便只剩月光印在那青砖上。
石桌上放着一个小香炉,而这小香炉周围,正躺着一片断香。
容敏上前,捏起一根断香。
白元宝惊讶,“哟!这不是容大姑娘的香吗?怎么断了?”还断成这样?
容敏将许莲断香之事,告诉给了白元宝。
原本嬉笑的神色被严肃取代。
按理说,有高僧加持过的安息香,在烧给亡魂时,不该断,更不该寸断。
而容敏制的香,更不应该如此!
白元宝也捏起一根,这断香一寸半的长度,而几乎每一段,都是这个长度。
容敏:“这许莲的魂魄,弄不好还真有些问题!”
白元宝:“那怎么办?”
“当然是去找管事的,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
廖府
廖潭将刚收到的信,塞入信封,放到烛台上烧掉。
小通看着自家少爷那一脸严肃,不免担心,“少爷,这次又是什么差事?”自家少爷之前的伤还没好呢,这又是派了什么活计给他?
这次他可得看着少爷不能再玩命了!他是个书生,怎么老去干武夫的活?
火光摇晃下,印得廖潭的脸忽明忽暗,斑斑驳驳。
直至余下的纸在烛台盘承里彻底化成黑渣,廖潭才将眼神从那上面移开。
“你可知普化寺的尘宽法师?”
小通想了想,“那尘宽法师是那普化寺住持尘悟大师的师弟,也算是那普化寺的二号人物,在京城的圈子里,也是这方面数得着的人物!”
“那你说,这样的一位法师,可会成为其他人的狗腿?”
小通笑道:“那必须不能!他要是别人的狗腿,那主人也只能是慧心惮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