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珵说完最后一句话,封曜从浴室出来了。
凌珵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滴落到腿上的泪水浸湿了凌珵的睡衣。
封曜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在刺,他毫不犹豫地在凌珵面前直接跪了下去,将凌珵抱的很紧,“是我的错,我不该抱着玩玩的态度接近你,更不应该隐瞒自己有婚约的事情,让你被我妈指责。”
“但你要相信我爱你,我也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喻影。我和喻影的婚约不过是我祖父那辈和她外公随口说的一句话,我对她从来没有任何感情。虽然你说我欠你一个正式的告白,但我对你说过的那无数次我爱你,都是真的。桃桃,虽然我爱你没有你爱我早,但我是真的爱你。”
“我妈做的那些事,我会让她向你道歉的。你哥的事情,我也不会再追究了。你好好实现你的梦想,你之前不是想做一个有名的妇女儿童权益保护律师吗?你大胆去做。我和你之间的感情,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你安心发展你的事业,欠你的这五年,我加倍还回来。”
凌珵很久都没有说话,封曜也就那样一边跪着一边抱着凌珵。
两个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将近有一个小时,凌珵挣开拥抱,朝着封曜脸上扇了一巴掌。
封曜迅速正了脸色,“你解气了吗?没解气继续打。”
凌珵指了指门,毫不客气道,“你给我滚出去。”
“好,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封曜起身的时候甚至没有站不稳,“桃桃,你不要放弃我,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的。”
第二天。
律师有一点好的就是,在没工作的时候可以直接睡个懒觉。因为不需要强制上班打卡,凌珵关掉了闹钟。
结果,造化弄人,她还是没能睡上懒觉。
等她匆忙赶到医院的时候,凌父、凌母和阳阳都已经进了急救室。
“哥,爸妈怎么样?阳阳怎么样?”
凌陆帮凌珵捡回了她跑掉的鞋子,“刚进去没多久,还不清楚。”
凌珵的眼眶里都是泪水,“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货车怎么会撞上来。”熟悉的套路让她害怕。
凌陆看出凌珵的恐惧,连忙宽慰她,“是一个亡命逃犯,逃命的时候没注意看路,不过医生说应该没什么大事。”
逃犯,又是逃犯,又是车祸,和五年前一样。
同样的手笔,上次差点死了的是自己,这次自己的亲人全都被送进了急救室。如果不是自己回了单人公寓,那辆车原本是自己要开的,是自己害了自己最亲最近的人。
凌珵的脑子仿佛被什么东西碾过,铺天盖地的疼痛朝她袭来,她开始不顾一切疯狂的大哭,“全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该死的人是我,全都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让爸妈和阳阳替我受这份苦。”
林棉察觉到凌珵的不对劲,连忙上前想要劝劝她,可是凌珵却躲开了林棉的触碰。
封曜接到消息后不顾一身伤,立刻就往医院赶,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凌珵有些不太对劲,他连忙出声,“桃桃。”
听到封曜的声音,凌珵看了眼林棉的帆布包,问道,“棉棉,你的小刀还在包里面吗?”林棉从小就喜欢裁剪点东西,一直都有在包里装小刀的习惯。
林棉和凌陆对视一眼,不知道凌珵想干什么。
在所有人都还没弄清楚凌珵是什么意思时,凌珵突然从林棉包里拿起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封曜。
“你妈想杀了我还不够,现在还要杀我的家人,我也要让她尝尝至亲之人受伤的滋味。”
凌珵的状态有些不对,封曜有拦住她刀的机会,可他还是任由凌珵刺伤了自己,不顾自己的伤势将凌珵抱进了怀里,“没事的,桃桃。有我呢,别怕。”凌珵任由封曜抱着,情绪似乎也慢慢安定了下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凌珵已经恢复了正常时,她看了眼急救室还亮着的灯,说:“你们都不用死。我死了就行了,我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说着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拿着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封曜的瞳孔在顷刻间放大,从胸腔深处发出的嘶吼响彻了整个楼道,“桃桃。”
“啊啊啊啊。”
在凌珵的意识消散之前,她突然有些后悔。原来这么疼啊,早知道刚才不应该偏那一下的,也不该收回力气。应该也刺封曜的心脏,更用力一点,他让自己受了这么多苦,应该让他也受些苦才对。
鲜血很快染红了她的身体和封曜的衣服。
急救室外很快响起了各种声音——哭喊声,有人叫医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