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于悦笑眯眯地收下钱说,“外婆,你等我从县里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方老爷子在一旁说:“给你外婆带,就不给你外公带?”
于悦就喜欢看外婆外爷打趣:“带!带!都带!”
吃过饭,方玉珍一边叠衣服一边忧愁地说:“这次去县城,不知道要待多久?”
于火明宽慰她:“要不了多久的。去了看医生怎么说,要是不能治,咱就回来。”
方玉珍瞪他:“什么不能治?瞎说!赶紧治好了,咱们还可以回来过中秋!”
于悦在外婆家吃过饭,收拾好东西,早早地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
顾绍忠谢绝闫师长的挽留,准备现在就回家。
“我和战友约好的,他19:30从湘省出发,我搭他的车到县城。”
闫连志说:“既然约定好,就要遵守约定,我也不留你。现在还有半个小时,我收拾点东西,你帮我带给闫炎奶奶和他叔叔婶婶。”
田丽华刚好在食堂买了馒头和菜回家,闻言道:“人小顾还有半小时就到约定时间了,哪里有时间等你收拾?”
还叔叔婶婶呢!田丽华有些不高兴,闫家的叔叔婶婶怎么对待儿子的,她现在还记着呢。
闫连志不好意思地说:“是,是我考虑不周。过段时间我不那么忙了,亲自回去一趟,我这也是许多年没有回去了。”
田丽华:……
我是那个意思吗?
闫连志说:“丽华,赶紧包几个馒头,让小顾路上吃。儿子,你也别吃了,送一下你顾哥。”
…
闫连志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他手中的电筒也已经快没电了。
敲了门,是他妈过来的,等他进来,关上了门,陈桃花关切地问:“吃过了吗?”
“吃过了。妈,你去吧绍安叫起来。”借着电筒最后昏黄的光,顾绍忠一屁股坐在灶火前的椅子上,说。
陈桃花说:“这么晚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说吧?你弟弟他今天去了趟对象家,回来得也晚。”
顾绍忠坚持:“妈,不说清楚我今天睡不着。”
陈桃花见儿子说得郑重,只得将家里的煤油灯点燃,然后去叫小儿子。
陈桃花叫来了儿子,将煤油灯放在灶台上,打了一个呵欠,搬了一张矮凳坐下。一会儿,顾绍安揉着惺忪的眼出来,“哥,啥子事喊我?”
昏暗的煤油灯下,顾绍忠略有些黯哑的声音传出来:“绍安,我问你,你问闫炎要了一个什么承诺?”
“承诺?”顾绍安还在迷糊中,“啥承诺?我这多少年没有见过他了。”
“小时候的承诺。”顾绍忠说,“闫炎让我转告你,你曾经向他要的承诺,他还一直记着。”
“一直记着?”顾绍安突然一激灵,“天,大炎现在不会还没有去当兵吧?”
“当兵?与当兵有关?绍安,你说清楚。”
顾绍安听到他哥声音中透着严厉,顾绍安捏着鼻子说道:“哥,那不是小时候开玩笑的事了。就是,就是小时候小孩子一起玩,闫炎输了,答应我以后不去当兵。”
“都是小孩子的事情,没想到他会当真。嘿嘿,现在还记着。”
顾绍忠喝道:“绍安,你不要嬉皮笑脸!你要晓得,闫师长一直在为闫炎不进部队而烦恼,到处求人劝说?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是在犯蠢!”
顾绍安对上他哥冰冷的眼神,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一顿心惊肉跳:“我…我咋知道闫炎还记得小时候说的话?”
顾绍忠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说话就像放屁,说过就忘?你这样子,幸好没有去当兵打仗,不然,不晓得要死好多回!”
陈桃花吓到了:“大儿啊,那现在咋办?闫师长晓得这个事了不?”
“应该是不晓得。”顾绍忠说,“如果晓得了,估计早就上门来了。”
陈桃花松了一口气:“不晓得就好。那现在咋办?”
顾绍安肩膀松懈下来:“哥,反正闫师长也不晓得。你去和闫炎悄悄说声对不起,那承诺的事情是小时候开玩笑的,让他不要当真就行了。反正你以前还救过他,你的话他总归是要听的。咱就不和闫师长说了,行不?”
陈桃花:“救?大儿,这又是咋回事?”
顾绍忠说:“不是我救他,我只是送他去卫生所。”
顾绍安嘟哝:“你还给了出了医药费。”
顾绍忠说:“钱,人家已经一分不少地还给我了。顾绍安,你不要扯其他没用的,明天一早,你就和我一起去闫师长家,好好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