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情大好时,霍司辰会原谅一切。
“那就听你的吧,我乖乖在家等你,老公~”
宁时越甩着一头长卷发离开了,在转身后翻了一个时间很长的白眼,等着吧贱货,老娘辞职离开之时,就是你追悔莫及之日。
这两天的虚与委蛇终于让她搞清楚了一件事:霍司辰究竟为什么急吼吼地想结婚?
很荒唐的原因,宁时越简直要忍不住气笑了。
因为霍司辰忌惮她。
忌惮她的工作能力,忌惮她卷起来不要命的工作作风,忌惮她手底下的精英团队。
但他又不把这份忌惮摆出来,而是将它包裹在粉红泡泡里,再以一种极其柔软的方式把她从公司排除出去。
结婚就是最好的办法,是光明正大又不知不觉毁掉她的手段。
如果宁时越没有及时察觉到不对劲,并向姜离寻求帮助的话……
她是会就此认命,还是鱼死网破呢?
正想得出神时,她的那位奇怪老板又发来了求助信息。
[很多小问号:快来,苏然哭了。]
[宁:老板,是要我去哄苏苏吗?]
[很多小问号:嗯,请你吃饭。]
[很多小问号:在我家,快来。]
宁时越会心一笑,吩咐司机调转车头去姜离家,心里还想着该怎么哄孩子。
苏然那孩子是个闷葫芦,内里装着可乐的那种,外界刺激对她产生的震荡在表面看不出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开,给所有人一个惊吓。
小小打了个盹,等睁开眼睛时,姜离站在车门处。
“工作很累吗?”
宁时越抱着手包出来:“还好,老板你不会在这儿站着等我睡醒吧?”
白色的人影摇了摇头,拽着她上楼:“不会,你要是还不醒,我打算抱你上楼来着。”
那还是算了吧,宁时越眼珠一转:“苏然现在怎么样了?”
“她不说话,抱着平板在看线上课程。”
还是疏忽了,宁时越“啧”了一声,率先冲出电梯进姜离家的门查看情况。
不算宽敞的房间里被姜离布置的很抽象,迷宫一样的路径设置让宁时越下脚格外小心,各种物品摆放整齐,一摞一摞方方正正地排列在客厅中间,像微缩城市模型。
而苏然对这一切视若无睹,抱着平板在看线上艺术课程。
这两位,一个是法律意义上的老板,一个是实际意义上的老板,怎么精神状态都不对劲呢?
宁时越无奈叹气,绕过脚下的微缩城市来到小老板身侧,托姜离的福,房间里的灯光是非常冷硬的蓝白光,显得气氛更压抑了。
“苏苏,今天的老师怎么样?”
苏然像没听到一样,脸上挂着泪痕,神情木然地盯着屏幕。
是意料之外的情况,看来自己这段时间对这孩子的关心太少了。也是,苏然才18岁,独自一人来到首都,摇身一变就成了资产吓人的公司老板。
周围都是陌生的非同龄人,即使她事先和苏然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联系,但这样的期望和压力还是太沉重了。
她太紧张了,害怕自己会让大家失望,因此疯狂地压榨自己,想让自己配得上这份信任。
想通了这一点,宁时越反而放心了,去隔壁取了一条空调毯将两人裹在一起,靠着沙发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和苏然一起看。
“?”姜离站在俩人对面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吗?”
宁时越轻声解释:“这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问题,心理问题如果不能改变现实状况就只能自己调节。”
“因为我们既不可能让剧组停工,也不能让苏然停止上课,唉,我会为她找心理医生的,放心吧。”
听了宁时越的回答,姜离虽然还是一知半解,但好歹知道了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看了一眼时间,姜离下达了新的任务:“十一点之前必须让她休息,你也是。”
“好的呢,老板。”
这俩的脸色都不太好,感觉再熬几个大夜就会猝死,姜离可不是黑心老板,她只是单纯地想帮人实现愿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