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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自个离开了,苍耳溜达到了谢春桃家。
此时,林不雨已经去田里干活了,谢春桃则留在家里做事。
院子里,几只老母鸡正在地上找虫子吃。
见苍耳来了,谢春桃十分热情地招呼苍耳进屋坐下。
苍耳也不客气地进了屋。
谢春桃取出一个鸡蛋打进粗陶碗里,打散后加水搅拌,放进蒸笼里同窝头一道蒸。
“白术说,只要我一出现,麻烦就会上门。”苍耳学着白术的样子,无精打采、一脸幽怨地趴在桌上。
谢春桃在心中暗暗吐槽白术和苍耳这两个人未免也太后知后觉了。
“你长得漂亮,确实太容易招惹是非。”
现下整个村里的人看白术的眼神里,都多多少少的带上了羡慕和嫉妒;看苍耳的眼神,不是垂涎就是嫉妒。
若不是苍耳初到时,用那利落的一招震慑了村里的男人,恐怕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像现在如此安生。
直到现在,即便是在相处中对苍耳改观了,谢春桃也不会想要像苍耳这样的一个儿媳。
像他们这样没有势力的平头百姓,薄田,丑妻,陋室,才是安全的。
苍耳这般漂亮得近乎祸水一般的小姑娘,是千万碰不得的。
美人虽好,但无异于小儿抱金,没有权势,守不住。
苍耳漂亮的五官满是控诉:“可我长这样,是天生的啊。”
“怀璧其罪。”谢春桃把蒸好的鸡蛋羹摆在苍耳面前。
粗瓷碗里,娇嫩的淡黄色上点缀着翠绿的葱花,叫人看了就有食欲。
“咦?林婶你会成语?”
谢春桃的面色露出了一丝惆怅和怀念:“我丈夫教我的。”
“你和你丈夫的感情一定很好。”
苍耳用勺子舀起蛋羹,滑溜溜颤巍巍。
放进嘴里的那一刻,苍耳眼睛都亮了!
所有的不开心在美食的治愈下瞬间一扫而空。
下次让白术做给她吃。苍耳想。
……
腐朽,苍老,破败。
无形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慢慢侵蚀着山林间的一切生机。
树木腐朽枯萎,草叶摧折发黑,山峦的石壁龟裂出一道道缺口,浓郁刺鼻的味道充斥在其间。
被这股气息所沾染的一切生物,它们的体内都正在发生着一些变化……
生机勃勃的森林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即使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也无法给这片死地带来任何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