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平滑地从‘两人’身上掠过,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放下柿饼,谢春桃弯腰扯开白术裹着自己的被子,分了一半给苍耳盖上。
走出屋子时还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关好,把院门‘锁’好。
时间流逝飞快,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
白术眼睛一睁,苍耳的脸近在咫尺。
他躺在被窝,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住。
白术内心有一股得立马离开的冲动,但是身体还是诚实得很。
天天和这么一张脸待在一块,要说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那都是假的。
长久地保持着一个动作实在难受,白术稍稍动了动,冷不防的碰到了一双温热柔软的手。
温热?
白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碰着苍耳的手,手上传来的触感,不同以往的冰冷,而是温热。
这个发现,让白术开始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苍耳一番。
她是因为喝了自己的血,才有的变化吗?
苍耳睁开眼睛。
白术迅速往后缩,背部紧紧贴在墙壁:“我什么都没做!”
苍耳略微抬眸,神色如常,什么话也没多说,自顾自地起了身整顿衣服,好像并不在意刚刚他们睡在一起,盖了同一张被子。
白术浮想联翩。
苍耳思绪万千。
她站在院子里,眺望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峰,回忆着模糊的梦境。
这次的梦里有两个人,一坐,一站。
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女双手捧着什么。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紧盯着她的动作。
……
编完竹制品的白术,坐在院子里用兔毛纳鞋底,给自己和苍耳做几双冬天穿的鞋。
谢春桃带着白术托她帮忙从集市上买的粮食和油盐酱醋上来。
谢春桃不住地直夸白术能干,会疼人,又夸苍耳是个有本事的姑娘,完了又添油加醋地说转达村里对他们夫妻的羡慕。
谢春桃离开后,白术又继续埋头纳鞋底。
一只母鸡扑腾着翅膀从白术眼前飞快。
白术开始神游天外。
人养鸡是为了它下的蛋。
苍耳养他是为了喝他的血。
白术心中一阵酸楚。
明明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实,也是苍耳亲口说过的回答,可他为什么会突然介意起来。
又粗又长的针使劲扎进厚厚的鞋底。
手指一痛,白术低头,他把扎进手指的针拔出。
“嘶~”都说十指连心,这一下,把白术疼的龇牙咧嘴。
温热的血珠从针孔冒出。
脚步声传来,一道窈窕的阴影打在白术身前,又矮了下去。
苍耳抓着白术的手,将出血的手指含进嘴里。
手指传来的湿润,白术呆滞地看着,时间仿若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