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多了一个包袱。
他郁闷前行,脚步飞快,不时重重叹气。
秋风卷起落叶,白术揭开草帘。
他下山半个多月了,少女还诡异地维持着沉睡的模样。
山上的落叶厚厚地堆了一层,而她还是同他离开时一般干干净净。
白术从包袱里取出两套叠好的带着补丁的衣裙和一支看起来十分廉价,实际上也不值钱的骨簪。
这两样东西放在苍耳华丽精致的首饰旁边,极为扎眼。
白术把东西放好,定定注视着苍耳宛如尸体的模样,心里嘀咕着她到底还能醒得过来吗?
他大半个月的工钱,自己才吃了顿好的,就全给她了买了个这些玩意回来。
别醒不过来,他这钱可就白花了。
乌云蔽空,月色暗淡。
昏黄的火光在白术的脸上投下了模糊的阴影。
直到现在,他仍然还是很懊恼,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给苍耳买衣服首饰呢?还是用的自己的工钱。
算了,就当是做好人好事吧,总不能让她一直穿着那套衣服到处跑,别到时候招惹来是非就麻烦了。
大不了等她醒了,问她要一两样首饰当了,连过冬的冬衣也有着落了。
白术如此自我安慰道。
……
又过了几日,简陋的茅草小屋在山林间隔绝出了一方静谧的小天地。
少女无惧入秋后的寒凉,穿着单薄,岁月静好,睡得正香。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长而密的睫毛轻颤着,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煽动羽翼。
她醒了,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
随后,她先是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又走出茅草屋外观望。
天空阴沉,没有太阳。
白术,离她很远。
她回到茅草屋内,这才看到凤簪项圈底下,放着两套干净的衣裙,像是为她准备的。
苍耳拿起其中一套,布料的手感和白术身上穿的差不多,粗糙,扎手。
抖开一瞧,里面还有两处补丁,看起来是套旧衣裙。
苍耳撇了撇嘴,随手一抛。
她不喜欢。
起身走至门口,苍耳停驻脚步,转头看着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
垂了垂眼帘,几步上前,捡了起来,又勉为其难的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