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副本表现都有可能不同。有些杀人规则可能很多条，到死都不一定全部推出来；有些是需要角色扮演，领取NPC的即时任务；有些是NPC谎话连篇，你无法分辨线索的真实性；有些是玩家都是老狐狸彼此算计；还有的也可能毫无章法，全凭本能……

总之，只有加入新人的副本，才只需要关注线索和推理就行，其他的……”

话还未说完，陆行却停了下来，而是看着隋舟问了一句：“你擅长伪装吗？”

隋舟皱眉，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伪装正常人算伪装吗？”

陆行愣了一下，还未开口，就看到隋舟脸上表情又变了，变成了有些茫然的样子，他说：“开玩笑的，其实我不太擅长伪装。”

“那你可就要小心了。”陆行耸肩：“还好下一局我们一起，这种两局连着一起的概率可不常见。”

隋舟：……还好……是指好在哪里？？

“看来毫无线索，凭空想象的时候，提示语几乎没有什么用。”隋舟问：“你这样的老玩家，对提示语可能对应的故事，没有什么经验或者灵感吗？”

本来隋舟没抱希望随便一问，谁知听到陆行说了一句：“有。”

“啊？”

“这句话，其实我有一个灵感……”

“什么？”

“以后再具体告诉你……”陆行说：“除了新手副本以外，其他故事的提示语，并不一定是指向线索，有时候，它只是一种意象。”

“意象？”隋舟不明白。

陆行仿佛有些为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多经历几个副本你也就会有这总‘直觉’。”

隋舟问：“如果提示语不直接指向线索，为什么还要设置提示语呢？”

“当然是好玩了。”陆行冷哼一声：“所有游戏的设计，都是为了好玩，为了让玩家玩的抓心挠肺，同时也是为了将玩弄玩家于股掌之中。”

话语间，陆行又盛了一碗汤递给隋舟，一边说道：“我有一种直觉，下一个副本一定不会好过……我们……都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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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舟从会所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想了一下还是去了一趟市局，他始终想着在小溪里死亡的女孩，还有最近频发的命案，心里有些不安。

到达柯航的办公室的时候，柯航也刚回来，正在猛喝水，累坏了的样子。柯航看到隋舟进来，脸色不太好，他问：“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去调查姜梦蝶的事情了？”

隋舟：“……”

柯航：“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是那案子已经自杀结案了。”说完可能觉得自己语言太冰冷，叹了口气说：“小舟，你也该放下执念了……”

这句话隋舟听过太多次，眉毛都没动一下，淡淡说：“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柯航了解隋舟的性格，他这样说就是不会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了，他不想说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口。于是只好像从前无数次一样妥协。

他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档案递给隋舟：“你先看一下这两个案件的资料。”

隋舟接过档案，仔细查看起来。其中一份档案比较详细，就是柯航昨天给他发的照片的案子详情，身穿华丽长裙在溪水中死亡的女生，死亡时是因为她正好在进行舞台剧的彩排，饰演一位欧洲皇室公主。根据目击者表述，她不知什么原因，在表演的中途离开了剧院后长时间没回来，最后被剧组的同学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亡在了学校情人坡背后的小溪中。

柯航说：“关于死者初步排查和她的尸检报告在后面。”

隋舟翻到最后的报告，仔细查阅。死者名叫吕奥，是幽云大学大三英语系的学生。据同学透露，吕奥在最近几个月精神上确实有点异常，经常默默哭泣，有时候又很惊恐，但是问到她，她却不愿意多说，甚至又同学透露她有过轻生的行为。

吕奥的死亡原因确实是溺亡，但是是先溺亡后才移尸到了小溪里，并非意外在小溪淹死。经过各项检测，推测死者真正的死因应该是在房间水池里溺亡。尸体身上没有任何打斗和抗争痕迹，初步推断是熟人作案。而且要移尸，所以凶手对学校环境应当也非常熟悉。

隋舟又拿起另一份档案袋一边打开一边问：“这一份是什么？新案件？”

柯航点头：“今下午发生的，资料暂时就这些，你先看一下做个初步了解。”

隋舟打开资料仔细查看起来，他先翻看了死亡现场的照片，乍一看，是一个中年男人在浴室中割腕自杀的案件。资料显示男人名叫马勒，47岁，又翻看了一会儿资料，隋舟说道：“这是一起他杀案件。”

“嗯？”柯航疑问：“现场留有一份遗书，无打斗痕迹，经过检验并非伪造，家人也证实了死者生前有多次轻生意图，虽然还没下定论，但是大家都觉得大概率是自杀案。”

“马勒不是自杀。”隋舟皱眉露出烦躁的表情看向柯航，他知道这种表情可以让别人更加重视自己的观点，语气稍微重了一点提醒道。

“小舟，你知道我一向从来不质疑你。”柯航果然语气软了下来，表情有些为难说：“可是根据呢？为什么马勒案不是自杀？”

“因为方向。”隋舟将死亡现场照片递给柯航说：“这位死者马勒，他明明就是右撇子，可他自杀的方式竟然是用左手割右手的手腕，太不合常理。”

“就凭这一点？”柯航说：“遗书呢？现场他就拿着遗书的。”

“遗书更奇怪了。”隋舟看着那现场照片，照片里面死者躺在浴缸里，死亡时左手拿着遗书，右手吊在浴缸外面，手腕动脉割破血流了一地，血泊中还有一支笔和一把小刀。

“我们假设他确实是自杀，那么从现场来推测整个自杀的过程，也就是说死者是在浴缸里躺着后用右手写了遗书，然后又用左手割腕后，将刀扔到右边，然后又用左手拿着写好的遗书，……这完全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行为习惯。”

柯航没有说话，他只觉如果这又是一起命案，压力实在巨大。

“他们两人都多次去过M电影院？”隋舟放下手中的资料又赶紧去翻其他的资料，翻了好久然后拿起两份资料说：“这里，马勒和吕奥在7月20日到8月15日之间，两人频繁出现在同一家电影院——M电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