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装修得如此古朴雅致,三楼还有专为女客准备的雅间,更是轻纱缦帐、仙气飘飘,这个聚友阁实在太俗。”
被抨击了,梅映禾想了想,好像是啊。
他说:“牌匾我帮你写,名字就叫云来酒楼。”
梅映禾不解:“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赵行之看了她一眼,“有诗云很是唯美,日后再告诉你。”
他没多说,梅映禾琢磨着:“云来,云来,宾客云集,也行吧。”
这种事情她素来不纠结,高高兴兴接受了。
赵行之松了一口气,云来,取“云”字,她本名叫向云早,而他的小字云策,皆有一个“云”字。
诡秘心思达成,赵行之神清气爽,回去认认真真地提了字又专门找巧匠做了牌匾,黑底金字在日头下闪闪发光,旁边还有一枚小的几不可见的他的私人印章:云策书。
云来酒楼开业自然宾客云集,粉丝效应自不必提,只冲着梅映禾那丰富的菜单,同行都看得瞠目结舌。
经过近两个月的纠结,梅映禾最终还是做了两种菜单,中式和西式。
上一世她可是做西餐出身的,后来遇到了师父接触了中餐一发而不可收拾,中餐的魅力实在让她无法自拔。
知道老祖宗厉害,不知道老祖宗这么厉害。
她不仅研古还创新,几次世界级的大奖都是做中餐得的。
因此云来酒楼的中餐堪称精品,而西餐则是梅映禾一点儿巧思。希望能够让大隶朝的百姓提前享受世界美食,说是西餐只是概括,除了牛排汉堡和沙拉,还包含了东南亚菜系,韩餐日料也出了几款特色菜,就这样拼拼凑凑成了一份异域菜单。
刚开始大家还不敢尝试,梅映禾便赠送。
开业当日每桌随机送一份异域菜,有的是一份越南米粉,有的是一份蔬菜沙拉,有的送一份石锅拌饭,或者泡菜、炸鸡……尝个新鲜图个乐子。
自然有的人吃得痛快,有的人吃不习惯,但是听说这是远洋而来的菜色,惊讶新奇的表情中又带了几分同情,蛮夷之地真是可怜,菜都吃生的,还不如我家狗子。
梅映禾:……
吃个新奇,图个乐子吧。
望了一眼门口排着的长队,梅映禾让阿十上后头多拿些零食果子和茶水,“莫让大家等急了。”
可是今日吃饭的食客似乎有点儿不对劲。
一楼是散座,二楼大厅是散座周圈是包间,三楼则都是包间且只接待女客。
梅映禾的目光盯在一楼二楼的散座有些时候了,三三两两的客人占满了座位,可是他们似乎并不着急点菜,彼此说着话吃着免费的果子点心,不急不躁的。
新酒楼招了几个新跑堂给客人点菜上菜,此时都站在一排闲着,过去催了几次客人仍旧没有点菜的意思,也只能作罢。
已经过了午时了,他们在等什么。
梅映禾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些人占着座不点菜不吃饭,外头排队的食客便只能等着,而且是没完没了的等。
怕不是遇上捣乱了的吧。
如此想着,梅映禾心里一凉,果然,身后排队等座的食客不耐烦起来:
“要等多久啊,饿坏了。”
“再吃果子就吃饱了。”
“你们还能不能干了,新酒楼到底不行。”
……
吵吵嚷嚷吸引了不少街面上人来人往的目光,指指点点议论声纷纷,还有好事的站住了看热闹。
伙计们不知所措,灶房里等得不耐烦的周大厨抄着铲子跑出来看:“东家,这是怎地了,不是说坐满了吗,怎么没点菜。”
待看到梅映禾一脸无奈时再看厅内的情形,即刻明白过来:“奶奶地,这是来找碴了,谁,谁干的。”
别管是谁干的,现在都不是计较的时候,梅映禾劝走了周大厨,亲自拿着菜单过去一桌一桌问,可是得到的答复不是“再等等,人没来齐”,就是“我们还在选菜,小娘子莫急”。
还有人直接瞪眼:“怎地,又不是不给银子,催什么催。”
梅映禾:……
好,来这一套是吧,今儿算是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