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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你已经出落成俊秀的少年,在校园内成绩优异气质出众,是许多学子们青春中最鲜活的那抹记忆,你收到过多少人的情书?但你只能回我这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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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失去叔叔阿姨的你被迫成长起来,换上了西装革履,戴上了冷峻面具,如果当时就能认识,我想我会好好抱住年少那个脆弱的你,亲吻你的伤口擦掉你的眼泪......就暂时让这个玩偶代替我陪在你的身边聊以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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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岁,这时的你一定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面对任何事游刃有余,但夜里独自一人时是否也会感到寂寞呢?是否也会羡慕同龄人刚刚大学毕业还可以迷茫时向家人肆意诉苦撒娇呢?这几张许愿卡片送给你,在以后的人生里,你可以像我许任何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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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岁,这一年的你过的怎么样呢?财经杂志上的你看起来状态不错,但我还是觉得你太粗心,不会好好爱自己,别怕,很快我们就要相遇了,送你一枚袖扣吧,这是二十三岁的沈闻很喜欢却买不起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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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岁,我们相遇了,很可惜没能赶上你今年的生日,我幻想过许多次如果赶得上要送给你什么,思来想去,我们是在酒吧相遇,这只酒杯是我刚开始学调酒时买的,就把它送给你留作纪念吧,从今往后沈闻只为白缚晟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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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缚晟一路拆过来,手中拿不下的礼物干脆放在了路边等着回头去拿,顺着鲜花铺就的路走到尽头,他的眼眶逐渐湿润一片,一样样的礼物里装满了沈闻对白缚晟的期许爱意以及相遇太晚的遗憾。
那些年里父母离世后孤身一人没再收到的礼物和失去的爱,沈闻一一给他补了回来。
他脚步停在最后一件礼物前,拿起那个薄薄的盒子,它轻飘飘的也没有包装,和之前或大或小的精致礼盒显得格格不入,白缚晟抖着手拆开它。
刺目的红刹那间灼伤了白缚晟的眼睛——那是一本房产证,写着他和沈闻的名字。
白缚晟僵在原地,手指用力到发白,眼泪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坠下,他几乎一瞬间明白了沈闻这些日子里忙的脚不沾地是在做什么,他是要给他一个家,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白缚晟急忙抬起头寻找沈闻的身影,转过身猝然看到沈闻就站在身后,抱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玫瑰,正长久的温柔注视着他,白缚晟直直陷进那双棕色瞳孔里,感觉自己就要被溺毙其中,动了动干涩的唇,却说不出话。
见他这样,沈闻无奈笑了笑,他不想把白缚晟弄哭的,他看着白缚晟,一字一句低沉坚定的说:
“宝贝,你从前的人生我无从参与,但何其有幸能拥有现在的你,你愿意和我有一个共同的家吗?”
白缚晟望着那双深情眼眸,久久缓不过神挪不开眼,沈闻就站在眼前,声音听在耳朵里却像从天边传过来的,这是连他最美好的梦里都不曾出现的画面。
恍然间他觉得上天待他其实还算不薄,从前的种种苦难至此一笔勾销,那些悲痛孤寂幻化为尘,在他二十九岁的生日这天,那个被困在十八岁的少年人也终于心甘情愿踏进新的时间洪流中。
前尘尽散,从此这喧嚣人间重新有了他的归属。
白缚晟长久的哑然,老天爷,这世上怎么会有一个沈闻呢…
怎么会有一个沈闻…
居然有一个沈闻…
…………
半响他看着沈闻,听到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掺杂着浓重的哭腔响起:
“好。”
下一刻多年来被风雪浸染的冰凉刺骨的身体忽的被紧紧拥进一个他渴望许久的温暖怀抱里,逐渐沾染上温度,沈闻静静的抱着白缚晟,像是能读懂他内心多年来的苦涩难平。
沈闻看似平静,其实心中也激荡难言,他只觉得兜兜转转终于走到这了,他终于真正给了这个敏感倔强的人一个家,一份真切的安全感,那些诺言他不仅仅是说给白缚晟,也是说给自己听,他要抚平命运留在白缚晟身上的那些沉疴旧疾,他要给白缚晟一个幸福又平稳的未来。
想到这沈闻手中力道不自觉加深,白缚晟被腰上忽然的疼痛拉回了几分思绪,睁开眼,目光透过沈闻的肩膀径直看到了庭院内那一大一小两个雪人,好像也正笑着望向这边,仿佛是在见证此时此刻的美好,这时他轻飘飘的心才像是落了地,真正有了实感。
白缚晟敏锐察觉到沈闻身体微微紧绷,意识到沈闻心中其实也不似看起来沉稳,他学着沈闻安慰自己的样子,转过头将发白干枯的唇轻轻印在沈闻的脸上,唤回他的注意后又缓缓下移,吻上他的唇瓣。
沈闻被脸上传来的触感惊醒,噙住送上来的唇交换了一个缠绵的深吻,分开后两人都微微喘气,沈闻理智回笼,想起屋内着人准备好的饭菜,拥着人问:
“饿了没?我们进屋吃饭好不好?”
白缚晟舔舔唇,幸福感萦绕全身,猛烈的心火灼烧下让他的身体都跟着发热,他搂上沈闻的脖子,身体紧贴着人,伸出红艳的舌尖轻舔了一下沈闻的耳垂,主动勾引道:
“不先吃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