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她指着柳青的鼻子骂:“在老娘身上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怂过!我就不信了,她一个招摇撞骗的人,能重新任职太医,她可是没救回太子,被皇上一怒之下发配过来的,你们都当我是傻子,还联合她骗起我来了!真行啊!”
眼见安青絮烦心,柳青直接上去捂住她的嘴。
“闭嘴!臭婆娘,什么都往出说,老子差点被你害得没命你知道吗”你就是想害死我,要不是安神医,我早就在大牢里被砍了头了!跟我走!”
话是说给安青絮听的,但柳青生气也是真的。
安青絮派了两个工人跟上他,以免他太生气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看着两人紧跟上柳青二人,安青絮松了口气。
她看向大家,众人纷纷站直了,投来既欣赏又信任的目光。
安青絮很欣慰。
“诸位,不必担心,继续干吧。”安青絮没有解释其中缘由。
但,她把他们全都带回来了,就是最好的以身作则。
“兄弟们现在就干!能进一趟巡抚衙门,一块皮没掉地回来,我们佩服死您了!从今往后,只要您不让我们滚蛋,我们就一直跟着您干!”
一个小伙子说到最后,声线都颤了。其余人也都胸膛大力起伏,喘着粗气,目光笃定地看着安青絮。
“好,既然你们都有这份心,我也就答应下来,只要你们不再犯柳青犯下的错误,我永远不会赶你们走,可如果再有原则问题,我也不能留你们。”
众人点头,在安青絮的指挥下,回到田地里干活去了。
安青絮心里有一件事还记挂着。
婆子们是半个时辰后回来的,她们把一只包裹交给安青絮,放在她手心,先行了个礼。
“安太医,这些是巡抚大人让给您的月例银子,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做饭去了。”
“天色不早了,去吧。”
两个婆子回了厨房,神色比平时恭敬了不少。
她们在之前去了哪里,安青絮不想挑明,齐瓒对她的了解绝对很深,再知道多一些也无所谓。
而且说到底是齐瓒把她救出来的,短时间内,她似乎都不该做“质问”的一方。
好好感谢恩人。
安青絮默不作声,原地理了一会思绪,每到后院着蹲在地上看了一会漫无边际的远处,手脚麻利的婆子们就叫他们吃饭了。
安青絮端了一只碗,到后院田地吃饭,她想吹吹风。
推拒半天,大家才没跟上来,她得以清闲。
安青絮种菜的土地后面,绵延的土地一直连接山脚下的林子里。这里原本是百姓的田地,可是秋收时节,这里光秃秃的,别说丰收的百姓了,土地间就连一株菜也看不到。
这太奇怪了,好好的土地没人种,前几天还看到有人在田间地头,仿佛在劳作,她没仔细看,以为远处有菜,今日细看,才发现这么大片土地,完全没有种植痕迹。
她曾任明的队长走了出来,不放心地问:“安太医,进屋里吃吧,在这里喝了冷风怎么办?”
安青絮摇摇头,让他走,又叫他回来。
“我问你,这里的田地是怎么回事?前几天那些人不是来种地的?”
“您说的是咱们刚到那日吧,那些人是地主家的佃户,这片地刚被李财主买了去,明年就要分给佃户种田,前些时候他们是来丈量土地、做标记,准备分地的。”
“原来是这样。”
安青絮皱眉,总觉得这里边有些不妙。
“安太医,您怎么了。”
“你还挺会办事儿的。你作为咱们种田队伍的队长,周边出现的人千万要注意。我今日是恰好猜准,才把柳青的相揪出来,来过那片地的所有人都可能知道我们的事。在我根基稳固之前,不要让他们把事情说出去。”
队长姓刘,名岐山,只因他老家是岐山人,太子被抓的那场海战,从战事中心逃到了崇良县,那年他母亲刚怀孕,就给他起名岐山。
安青絮很喜欢听他们讲自己的故事,对每个人心想都很深刻。
刘岐山很紧张,但倒也没发怵,纠结片刻后,洪亮地答了一个“是!”
“刘岐山,好好干,以后我的生意会越做越大,就不只是供应军队这么简单了,我喜欢老实的人,但不喜欢不聪明的老实人。你这样就挺好,有胆量,但看起来不坏,但愿我没看走眼。”
那刘岐山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安青絮重视他的意思,还有提点的意味,他忙不迭点头,饭碗搁在旁边大石头上,拼了命的行礼。
“多谢安太医提携之恩!小民谨记安太医教诲,绝对把您交代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还请安太医受小民一拜!”
安青絮拉起他,没让这个头结结实实磕下去。
“吃完饭后,你给每人在我的俸禄里面拿五吊钱,你和高队长每人七吊。以后每个月今天发俸禄。既然拿了比市面上多的俸禄,就要诚心做好分内的事。”
刘岐山激动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