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肖不想想了，趴在桌子上闭着眼，徐磊在台上瞧了一眼，轻轻叹口气。

许锦意转着铅笔，在草稿本上这画画那画画，一面很快就画满了。

有亚比风内搭；有简约大气风衣；有高筒皮靴；也有宽松山本裤……

许锦意满意的欣赏自己的佳作，心中啧啧感叹，轻轻笑了一下。

程肖睁开眼就看见许锦意逆着光在笑，他懵懵的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啊?”许锦意被他说的有点懵，“没什么事，画画呢。”

程肖哦了一声，移开视线，趴桌子上盯着桌面发呆。

许锦意看着他，突然发现这斯不戴眼镜看着还挺乖的?没有平时那种距离感，就只是静静地趴桌子上。

“程肖你真帅。”许锦意啧了一声。

程肖啊了一声，茫然转头：“谢……谢谢?”

“不客气?”许锦意带了点疑惑的尾音。

俩人怔怔的对视一会，许锦意有点绷不住，把头转过去看着讲台，发现徐磊居然在眯着眼睛看他们……

吓得许锦意低头假装找东西，用一只手微微挡着脸。

“你干什么呢？”程肖看他突然如此的“繁忙”忍不住问了一下。

许锦意咬着牙，不张嘴的说话，能听懂但是很模糊：“别……说话，徐老师……”

程肖皱了下眉，从桌兜里摸出眼镜戴上，看了看讲台上的徐磊，愣了下……

然后他可能是想缓解一下，对着徐磊笑着比了个耶。

徐磊站在讲台上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坐下说了句：“你们先自习一下吧。”

班里本来昏昏欲睡的同学们听见自习二字突然清醒，跟吃了药似的。

许锦意也不例外，开心的浅浅笑了一下。

窗外的暖阳从窗缝挤进来，射在许锦意的草稿本上，春风摇曳多姿，暖人心弦。

许锦意又低头唰唰画了一会儿，用笔戳了戳王朝的背：“呼叫王朝。”

王朝微微后倾：“王朝收到王朝收到。”

程肖看着这俩人有点想笑，但硬生生憋下去了。

“你什么时候表白啊？”许锦意抬眼问了一句。

“哎呀，”一提这事王朝就有点应激，“晚自习……”

“还不如就待会呢，想看戏。”许锦意啧了一声。

王朝勉强地扯扯嘴角：“不顾他人死活……”

程肖暗暗点头，很想鼓掌。

枯燥乏味的高中生活，晚自习没有声音的悄悄来临。

王朝紧张的时不时抬头看许佳佳一眼，搞得许锦意都看不下去了：“还不表白吗？”

“哎，”王朝有些手抖，“别催。”

许锦意其实心中有点震惊，毕竟四年来王朝无论是行为上还是……发言上，许锦意都以为他是花花公子那类，没想到居然是纯情男高啊……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朝终于做好心理防备，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许佳佳的肩。

许佳佳回过头，看见是王朝叫她嘴角扬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怎么啦王朝。”

王朝深吸一口气：“那个……我给你说个事。”

许佳佳凑近，把耳朵送过去：“什么事呀？”

王朝睫毛轻轻颤了颤，也凑过去，贴着许佳佳的耳朵说出了那句：“我喜欢你。”

许佳佳愣神片刻，微微瞪大眼睛看着王朝，发现他已经脸红的不像样子了……

许锦意在后面一脸姨夫笑，转头和程肖说：“你觉得许佳佳接不接受?”

“应该会吧，之前也有见识过她的小动作，不是吗？”程肖看着许佳佳的脸，又看了看吃瓜的许锦意。

见许佳佳许久不说话，王朝也有些害怕：“你……不同意没关……”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佳佳匆忙打断：“没有！”

王朝被这一句话说的一愣，心中有点激动：“你的意思是可以吗！”

“嗯，”许佳佳红着脸，“不过我没……没那么随便，还是要慢慢来的……”

王朝一拍桌子：“行！你答应了就行！慢慢来就慢慢来，细水长流。”

“切，”许锦意啧啧出声，“还搞上细水长流了，小情侣了不起。”

程肖看见许锦意这一脸酸样，笑出声：“怎么了?你这人对好兄弟还有占有欲啊?你不会……真的喜欢王朝吧……”

意识到这一点，程肖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慌张与酸涩。

“不是，”许锦意无语的撇了他一眼，“脑子不好去治，你怎么和王朝一样把我当gay?”

见许锦意依旧嘴毒，程肖暗暗松了口气：“没事，你不喜欢他就好。”

许锦意点点头，感觉这话有点怪：“什么叫做我不喜欢王朝就好?”

“啊……”程肖大脑飞速运转，最后干巴巴来了一句，“我恐同。”

许锦意挑了下眉看着他：“真的假的?你还恐这个，不过我不恐同，我恐高。”

程肖小声嘟囔：“你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