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净愣了一下,没急着止血,而是嘀咕:“居然真的可以把手割破。我以为电视上都演的呢。”
最后还是闵泉生出去找家长要来创可贴给他贴上了。
本来想着这样就好了,两个人又继续练吉他,但是很快钟净感觉自己的手指变得湿漉漉的,低头一看,贴了创口贴的那根手指居然还在止不住地流血,浸湿了创口贴,把整个手都染上了黏糊糊的浅红色。
“靠。”钟净吓了一跳,抽了几张纸摁在伤口上,然而血还是没止住,又浸透了这几张纸,顺着他的手指继续往下流。
“怎么跟凝血功能障碍似的,流个不停了?”他简直觉得匪夷所思,“我直接去洗手间洗一下吧。”
闵泉生拦住了他:“等等。”
他把钟净的手拉过来仔细看了看,血顺着钟净的手指流到他的手指上,把他的手也蹭成了浅红色。
然后他说:“一直不愈合,太反常了,我怀疑这跟怪谈有关系。”
钟净皱起眉头:“还真有可能……”
闵泉生道:“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让伤口愈合?”
钟净道:“总之先复盘一下之前的调查结果吧……我们之前到了云端,然后看到了那本小说里的场景,那本小说的背景是在晚上,所以我们让兰草长出来,遮蔽了太阳,向日葵的脑袋也因此垂下来……”
“而现在,我是被吉他弦割伤了手,需要治疗……”
“小说,吉他,需要治疗?”钟净忽然想到了什么,“听起来好像那个作者另一部作品里的情节啊!”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大提琴手,他的琴拉得很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小动物听了他的琴声之后,身上的病居然奇迹般都治好了。”
“比如说里面有一只田鼠,带着自己的孩子来找大提琴手看病,”钟净说着,把吉他拿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大提琴手把小田鼠放进音孔里,然后开始拉琴,拉完一曲,小田鼠居然痊愈了。”
闵泉生目光落在吉他的音孔上:“你是说……”
钟净点点头:“我是觉得,如果我把受伤的手放进吉他的音孔,然后弹奏一曲,伤口是不是也可以愈合?”
两个人都觉得值得一试。
于是钟净把受伤的手指放进吉他的音孔里,闵泉生拿起这把吉他开始弹奏《兰花草》。
一曲终了,钟净把手拿出来,伤口真的不再出血了,再贴上一个新的创口贴,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果然跟怪谈有关系啊……”钟净嘀咕着,“可是这到底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因为受伤,钟净不能继续练习了,闵泉生继续练,结果不知怎么的,相比之前居然弹得很好。
只是很奇怪,随着他的弹奏,吉他里一直传出骨碌碌的声音。
两个人顺着吉他音孔望进去,看见里面似乎有一颗圆滚滚的小玩意,但是黑咕隆咚的看不太清楚。
闵泉生伸手进去掏了掏,居然掏出来一颗栗子,而且还是熟的,热乎乎的,散发着炒栗子香香的味道。
“栗子?”钟净心里一动,“那本小说里也写到了栗子。说的是田鼠妈妈为了求大提琴手给自己的孩子治病,就送了一颗青栗子给他。”
闵泉生道:“但是这个栗子是熟的。也就是说,青栗子变成了熟栗子?还有怪谈里的瓜子,变成了熟瓜子。这个怪谈难道是讲有关成熟,成长的?”
两个人讨论了半天,还是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加上时间也晚了,决定先睡下,明天再说。
*
隔天晚上一行人去外面聚餐,钟净手受伤了,就只有闵泉生和表哥一起弹唱。
表演很成功,包间里的气氛非常热烈,表哥甚至又即兴弹了几曲,直到隔壁包间的人来敲门,才依依不舍地把吉他收起来。
但是还没完。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表哥大手一挥,说既然包间不让唱歌,我们就去酒吧!
一行人就这么被他载着去了酒吧。
两个人都没进过酒吧。一路上钟净都在震惊:“我靠,我这辈子第一次进酒吧居然是跟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你?”
他说着指了指闵泉生。
闵泉生嚼着从饭店里顺出来的清口糖:“我也没想到,我第一次进酒吧居然是跟自己的一大家子亲戚一起……”
车子驶到了酒吧门口。
钟净抬头看了看店名,名字很文艺很装逼的感觉。
听说这是一家很大很出名的清吧,还要提前好几天预约。
一行人进到酒吧里面,惊讶地发现居然还要过安检。
大人们走在最前面,一个接一个从安检门口进去了。闵泉生和钟净走在最后面,两个人聊着天准备从安检门里面穿过去,结果门口的保安一伸手,把钟净给拦下来了。
钟净:“?”
他看看已经走过安检门的闵泉生,又看看一脸刚正不阿的保安:“……??”
只听保安声如洪钟:“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钟净傻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都上了几年大学,进个酒吧居然还会被怀疑是未成年!
他看着保安,艰难地眨了眨眼:“呃……我没有带身份证……”
“学信网的证明……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