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微风里夹杂着暖光,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身后的Alpha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长椅面前,好一会,才肯放开手。
夏厌抬头,手指掐着指尖。
Alpha带着口罩、墨镜和冷帽,身着灰色风衣,面朝光源站着,目光自上而下落在夏厌身上。
包裹的那么严实,要不是信息素那么熟悉,夏厌还真有点认不出来。
“……你怎么来了?”夏厌顿了顿。
以江礽现在的热度来看,狗仔肯定比平时还要多,贸然出门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听到这,江礽大概是误会了。只见他把手机递到了夏厌面前,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似乎有些不太开心,“你是在躲着我吗?”
这句话太过刀枪直入,以至于夏厌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是的,我就是故意躲着你的,怎么了?
夏厌摇了摇头。
不是,我只是出来散散心、透透气。
夏厌又摇了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厌接过来手机,紧握着,“我是害怕你被狗仔偷拍,毕竟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成为他们接下来的话题,而且……”
夏厌有些沉默,低垂着的眼眸不知该看向哪里,慌乱之间再次瞥见了那枚银戒指。
戒指构造很特别,不是标准的环形,有点蜿蜒藤曼的形状,上面似乎还刻着一些字母。在光线照射下一闪一闪的,有些晃眼,夏厌别过头来。
在他印象里,江礽之前手指上并没有这枚戒指。明明昨天都还没有来着,今天怎么就突然有了呢。
“而且什么?”江礽等了他几秒,也没能等到下文。
夏厌咬了咬牙,“而且我没有故意躲着你,我只是不小心经过这了。”
平日里经常炸毛的小猫崽,现在却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一时心软软的。
江礽似乎笑了一声,往前躬了下身子,抬起了手,和往常一样想揉一把夏厌的头发,这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手停在了半空里。
一直垂眸的夏厌并没有注意到他手头上的动作,待反应过来抬头看时,江礽已经收回了手。
他看不见江礽的眼睛,也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或许是感觉到两人距离有些近,江礽重新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是木制的,原始木材,没有涂漆,别有一番风味。上面写着一行拉丁字母,看不太懂,大概是品牌推荐语吧。
夏厌看见江礽手里的木盒子,一时不知所措。
是…给我的吗?
夏厌想问却没能说出口。
“是给你的,”江礽认识他那么多年,一举一动亦能猜个大概,“里面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听到“重要”两字,夏厌忙向后靠了靠身子,伸出双手挥了挥,“啊…使不得使不得。”
江礽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抓住了夏厌的手腕,然后趁他不注意,把盒子放到了他手里,“你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没有什么使不得的,万一里面就是颗糖呢。”
夏厌巴不得里面只有颗糖,但第六感告诉他,盒子里大抵并没有一颗糖那么简单。
见夏厌没有说话,江礽主动打破了这份沉默,“你先拿着,就当替我保管一下。如果有一天你想打开看看的话,直接打开就好。”
夏厌不明所以,只是带着疑惑看向手里的木盒子,顿时感觉手心沉甸甸的。
“盒子是你自己打磨的吗?”夏厌看着手里的盒子,问道。
“是,”江礽说,“打磨的不怎么好。”
“挺好的。”
江礽松开握着他的手,又看了看夏厌身旁的千纸鹤玻璃罐,“我能坐这吗?”
江礽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夏厌一时有些不太适应。不过反应还算迅速,把罐子拿了过来,“能坐,随便坐。”
“十五年了,里面的糖估计也不能吃了,”江礽坐了下来,看向夏厌,“我还以为这罐糖会一直送不出去。”
小盒子和糖罐被夏厌小心翼翼放在了长椅另一边的空位置上,随后,夏厌两手手腕支着长椅,和小时候一样来回摇晃着双腿,“不对,你说的这句话不对。”
江礽没答话,依旧看向他。
一直被人看着,夏厌莫名有些局促,晃腿的频率一时间更大了,“这些糖也算是陈年老糖,说不定口味比十五年前还要好。”
江礽点了点头,重复着他的话,“陈年老糖。”
“那个……你为什么会觉得一直送不出去?”为了防止聊天中途变得尴尬,夏厌随口扯了个话题。
说的时候不觉得别扭,话音刚落,就有些后悔了。
江礽笑了笑,“你觉得呢?”
我觉得……
“我不知道,”夏厌想了好一会,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摇了摇头。
“没事,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江礽从口袋里拿出了几颗糖,“来一个?老味道。”
夏厌看向他的手心,上面是几颗浅蓝色包装的糖果,他再熟悉不过了。
“谢谢,”夏厌从他手中拿过一粒,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江礽手上带的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