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跑过去:“盛总!盛总!你怎么了!你醒醒!”
男人跟死了一样,半声不吭。
何韵不敢置信睁大眼睛,身旁传来些许的动静。
明穗抬起头,懒洋洋地揉了把肩膀。
何韵惊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
“你什么啊。”明穗叹了口气,“有点脑子都能看出来现在是什么局面。”她撑着身子站起来,与何韵面对面,语气平和又无语,“连下药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真当我这二十多年的普法节目白看的?报警抓你们信不信?”
何韵脸上的粉都掉了些,喉咙噎住,半天只气急败坏地回了句:“他可是盛氏集团的二公子!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服气!”
“他这么好,你怎么不上啊?”
明穗看着她那张又白又扭曲的脸,忽而笑了声,“哦,看不上你是吧。”
何韵这辈子最在意的是她的脸,最自卑的也是她的脸,顿时气得胸膛起伏,扬起手就要朝明穗扇过来。
明穗握住她手腕,往后一折再向下用力,砰得一声,将人按在桌上上。
酒杯被掀翻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何韵完全没意料这个平日任她捏也不反抗地软柿子会做出这个举动,脸贴着桌面,吓得尖声嚎叫。
明穗怕把外面的黑西装男给引进来,立马捂住她嘴巴,强迫她仰起头,拿起桌上混着料的红酒对着嘴灌进去。
何韵剧烈挣扎,大多数地红酒从嘴角溢出来,但没过一会,身体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明穗松开手,看着这两人死尸似倒在地上,忽而觉得没劲透了。
她踢了盛桦一脚,正打算出门时,忽而看见他衣衫不整的模样。
明穗脚步停下。
行,这么喜欢脱衣服是吧。
她拿出手机,随手拨了个电话出去:“砚云哥,帮我叫几个人过来。”
……
盛桦是在一片刺眼的闪光灯中醒来的。
迷药劲还没过,他大脑昏昏沉沉的,只能感受到周围似乎聚集了很多人,幸灾乐祸的,看热闹的,全都在盯着他看。
“这不是盛二吗?”
“他也有今天啊。”
“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珍珍快捂上眼睛。”
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盛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抬起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他低头一看,自己被五花大绑,扒得只剩内裤。赤裸裸的,极其屈辱被众人看了个遍。
不断有记者对着他拍照。
盛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暴怒得大吼:“拍你妈啊!再看老子把你们眼珠子抠下来!”
旁观的人碍于权势,往后散开,可那指指点点的哄笑、嘲笑声依然清晰落在他耳边。
黑西装男逆着人群跌跌撞撞地冲上来,为他解绑后,盛桦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废物东西!”
那人嘴角都被扇得出了血,低着头:“对不起盛总!”
盛桦握着绳子,脸色黑成锅炭,咬牙切齿。
“明穗!你给老子等着!”
-
今夜无风也无雨,万籁俱寂,月亮不知所踪,寂寥夜幕中只有几颗稀疏的星子在闪烁。
明穗穿过僻静幽暗的小路,来到一张长椅处坐下。
路灯的灯光很暗,细碎的光斑穿着层层叠叠的树枝,在地上拉出点点的痕迹。
明穗手握成拳,有一搭没一搭地捶着发酸的大腿,唇角渐渐拉得很平。
无聊。
真无聊。
烦透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
可她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仅存的一丁点记忆让她没有归属感。
明穗耸拉下眼皮,旁边黑色汽车的车灯忽然闪亮了一下。
她揉着大腿动作停下,偏头望去。
那是辆哑黑色布加迪,不知停留了多久。隐在郁郁葱葱的香樟树下,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很低调。
伴随那车灯的亮起,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
微弱的路灯照亮车内人的眉眼,眼角偏狭长,皱褶很浅,瞳孔是纯粹的黑色,以至松散目光懒倦垂落过来,总带了几分说不上来的傲慢。
明穗停留在他眼神里片刻。
驾驶座有人下了车,缓步走到她面前。
“太太。”
司机弯腰拉开车门,恭敬道,“先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