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枫杨笑嘻嘻道：“明天你还来吗？”

林荫沉默了下，温柔道：“我不知道，有空聊。”

徐枫杨笑着送他离开，拉着赫里去吃饭了。

他不着急，慢慢熬着呗。

又一天后，江宇来了。

他像光顾小情人的家一样进门就坐在沙发上，理所当然道：“林荫来找你了？”

“你俩要不挑个时间一起来吧，省得我中间传话。”今天的徐枫杨穿着宽松的牛仔外套，看起来青春洋溢，此刻表情轻松地翻着一本杂志道：“我还挺喜欢他的，他什么时候再来？”

江宇一直含笑的表情落了下来。

他走到徐枫杨面前，轻轻揉了一把他的脑袋，道：“我没有他好吗，你就想着他？”

徐枫杨一脸无辜道：“我总要找个人聊天吧，这日子太憋屈了。”

“哦？是想出去玩了？”江宇带着点宠溺道：“过两天带你出去转转。”

徐枫杨黑黝黝的眼神盯着他，“过两天是过几天？”他就那样看着江宇，像是执拗地等待一个明确的答案，而不要像敷衍小猫小狗一样给个不确定的时间。

江宇被他这个样子看得有些得意，他想了想，这里是他的地盘，带他们出去也没什么，便道：“后天吧，后天带你到市区转转。”

徐枫杨笑道：“谢了。”

江宇被他的笑挠的有些心痒痒，大美人养在身边这么久，他还没碰一下，实在有些让人难耐。但徐枫杨和他之前那些找来的人不太一样，江宇在他身上有些看到几分从前的影子，单是这一点，江宇就对强迫他没什么兴趣。

但讨点口头便宜必不可少。

徐枫杨还在翻着杂志看，突然页面上一片阴影落下。他微微抬起头，江宇的脸就在他眼前。

他像是一个温柔的恋人，在征询另一半的意见，道：“亲一下，可以吗？”

赫里放在椅子上的手下意识抓紧，紧张地看着江宇的动作。

只看江宇这个人，很容易会被他吸引。足够让人心动的外貌，不俗的教养，哪怕对待俘虏也是彬彬有礼。对自己认识不清的人会轻易陷在他的温柔里，以为上位者对自己臣服，自己真的可以获得他的心。

问题就在于，徐枫杨对自己的身份认得太清楚了。

卧底的第一素养，除了自己，其他都不是人。

徐枫杨眨眨眼道：“是代价吗？”

江宇不明所以道：“什么？”

“作为放我出去的代价。”徐枫杨也无所谓地凑近了点，和他头碰头道：“亲一下，也不是不行。”

江宇笑了，道：“你很败坏我的兴致啊。”话虽然这么说，江宇看起来还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徐枫杨又退回原来的位置道：“江宇，我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他，江宇笑道：“是的。”

徐枫杨懒洋洋地偏过头，目光澄澈得像阳光下的琉璃，他道：“坦白说，你也是我会欣赏的人。也许换个正常点的场景，我们会很合得来，也说不定。”

江宇退回座位上，挑眉道：“你不是说你不相信任何一段稳定关系吗？”

“我说过吗？”徐枫杨回忆了下自己说过的话，“我的意思不相信关系的稳定，没说不享受其中的快乐。”

江宇没什么兴趣和他探讨这其中的奥秘，随意道：“怪不得你喜欢林荫，他也喜欢这些没意思的东西。”

“是吗？我也没喜欢，你问到我就回答而已。”徐枫杨扔掉杂志，躺在沙发上道：“我的理想是当一只混吃等死的猪。”

“那你现在应该实现了才对。”

徐枫杨笑了，“是啊，我也是才发现，我是个贪心的人。”

江宇定定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把他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坐着。徐枫杨头一回被人这么亲密地对待，还有点懵，呆呆地看着江宇。

这点懵逗笑了江宇，他摸摸徐枫杨的脸，温柔道：“你有点作啊，枫杨。”

徐枫杨叹口气道：“人生不就这么回事，要么作死，要么等死，我选前者。”

江宇哈哈大笑，道：“作就作吧，挺可爱的。”

徐枫杨似笑非笑道：“你喜欢才叫可爱，哪天你不喜欢了，就是找死了。”

江宇把徐枫杨抱在怀里，有种很久没体验过的平静。这很奇妙，在这个一无所有的小宠物身边，好像算计、血腥都远离了，他干净得像是所有罪恶在他身上都能得到净化，所有杀戮都能被原谅。

“枫杨，我是真的有点喜欢你了。”江宇的声音里充满了爱意，他蹭蹭徐枫杨柔软的发尾，道：“今晚陪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