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仰头,叶片空隙漏出的融融光色恰好模糊了来人面庞。
不肖看清也知对方是谁,低头转身行礼一气呵成,稚嫩的儿音道:“师父。”
台下台上除银锦程外具是有疑,不是关于至交之友的吗?怎的跳出了个师父来?顺序错了?
可浮生镜未曾有失误过,这又是缘何,但先且观着吧。
“多久啦还在等?”
“不久。”才三年两个月而已,眨眼的功夫。
而师父听过了只说让她把自己带回来的书看一看就进了屋。放下挎在胳膊上的篮子,自己拿了篮子里的一袋糕点,扯开包装在她面前晃了晃:“要不要。”
“不要。”
“哦。”顺口应一声,师父便自行出门,绕到屋后院子里去不管她了。
她则将篮子够下来,抽出最上面的一本书,爬到床边屈膝坐好,书架于膝盖上,接近一目十行地翻阅。
如此看了七八页,目光忽然停在其中几段反复徘徊。
“大批不录属妖域三域之被剔族者群起暴乱,三域边境居民受害颇多,有甚者已入主城内陆……”
“……主城之将苍舒暮途率兵前往镇压……”
“……民众有受挟持,剔族者使罕见诡法……主城兵腹背受敌……又天降毒雨,只淋主城之兵民……”
“……苍舒将军新伤过重旧伤复发,救治无果……”
“卒。”
“卒”一字盯着的时间格外长些。
犹豫了下,她带上册子,小跑出屋,推开围栏钻进院子。
她师父以躺的方式陷在应坐着的椅上,脸上盖着片从地上捡来的巨大叶片,就留了一张嘴正嚼嚼嚼。
等她停步时,师父刚好嚼完,说道:“看的是第一本吧。已经看到那里啦?”
小手举着书,点着之前那一段,问:“这是真的么?”
“当然。书啊虽还是我那个老相识送的,但他又不知道我养了只小孩。怎么着,你该不会以为我要联合他编个书骗你吧,有必要?”师父显然清楚她要问的,连覆脸叶片都懒得拿掉,一眼也没有瞥。
视线小幅度晃了晃,应该在点头,最后画面模糊,归于平寂。
先朦,再无,这方是正常情况下映放结束时的样子,之前的一回直接息屏才蹊跷不对。
但这一次的结束虽对,内容却更为奇怪。她朋友是谁?这段记忆里死了谁?只有那个书里写的苍舒将军死了。那苍舒将军是她的友人吗?
若是如此,那她的好友倒定是逝去无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