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严低头,眼神阴冷。
“你做的那些事情我说过我不会管,但你不该闹到网络上,闹得人尽皆知!”
“你知道现在谢氏的股价降了多少,你知道那些股东多不满?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解释!早知道你这样不小心,我还不如把你弟弟那个废物培养到这个位置!”
谢严不言不语,等着谢贺州骂完。
章墨云今日在外跟那些个太太打麻将,但明里暗里被嘲讽一顿。直到别人提醒,她才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干了什么好事。
她彻底没了脸面。
拎着包急匆匆地回来,却直接撞见谢贺州正在骂人。
章墨云停在门口,等到谢贺州说完,才打算往楼上去。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章墨云一顿,低头看下去。
谢贺州气狠了,失了理智,看她也如看仇人一般。章墨云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从前看见丈夫在外面有女人的那一次。
她道:“我没记错的话,阿严的事情你从来不让我插手。”
即便她偏爱大儿子,但对儿子教育一事上,谢贺州却始终防备着他。
他们看似和谐夫妻,早已经是内外离心。
章墨云说完,也不管谢贺州气得憋红了的脸,目光落在谢严身上。
她笑了一声,眼里皆是讽意。
“阿严,你跟你爸可学得真好。那样恶心的事,你也学了个十成十。”
“章墨云!”谢贺州恼羞成怒。
章墨云眼神冷漠。
“做过的事就不要以为别人不会说。”她章墨云识人不清,那是她眼拙。但他谢贺州做了那些腌臜事,就不要装清白。
高跟鞋的闷响落在楼梯上,女人一身秀丽的旗袍,仰着脖子,还如以前章家大小姐那般高傲。
她似平静地上了楼,将楼下的怒吼、斥责全甩在了身后。
章墨云满身疲惫,离开楼下两人的视线范围之后,连提步都没了力气。
就在她以为这个家已经够坏的时候,没想到还能更差。
她现在,真的后悔了。
后悔当初不听爸妈劝阻,跟了这个人渣。
卧房的门关闭,一切都被隔离在外。章墨云低下了天鹅一般高高扬起的脖颈。脑袋垂落。
得益于家里的房间隔音,楼下的事她再也听不到。
只有这样,才好像清净。
楼下。
谢贺州发泄一通,终于冷静下来。
谢严依旧站在原地,听他冷漠地道:“这几天你就先别去公司,在家好好呆着。等这一阵风声过来,再回去。”
谢严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爸。”
“没得商量。你手上的事情暂且就交给副总乔清许,等什么时候这波风声过来,股东们平息了,你再回去。”谢贺州威严地看着他。
雄狮虽年迈,但依旧掌握着绝对的权力。年轻气盛的青年狮子常年在其威严下,不敢反抗。
谢严缓缓低头:“是。”
乔清许……
听到谢贺州的脚步声离开,谢严缓缓抬头,眼里尽是狠意。
老头子可真偏心,自己的私生子也敢放进公司。比自己矮一头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扶持上位。
谢严冷笑。
也要看他允不允许。
*
谢严被变相禁足,也因为身边还有个威胁谢氏继承人位置的人,他不得不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公司。
姜饮名那边,他也没机会再过去骚扰。
今天周五,姜饮名下班之后直接被谢唯接回了家。
“九点的动车票,你先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吃了晚饭就走。”谢唯道。
姜饮名抬起手腕,手上赫然是谢唯送的那只手表。
谢唯见状,唇角翘了翘。
“才六点,来得及。”
江市在南边,离海边很近。去邻省看海,动车两个小时就能到。
之前说好了周末过去玩儿,谢唯早将那边的房间安排好了。
姜饮名的记忆里,鲜少单纯的就是为了出去玩儿。大多时候都是有事,顺带去其他地方看看。
他有些激动,到了小区后立即按了电梯进去。
回头见谢唯还站在外面,他眼睛晶亮地催促:“快点啊,等会儿晚了怎么办。”
谢唯轻笑:“晚了就改签。”
他上了电梯,不忘提醒:“东西不要带太多,那边都有。我们就在那边玩儿个两天,带两身衣服就好。”
“知道了。”
电梯停在七楼,门打开。姜饮名看谢唯还盯着自己看,推着他赶紧出去。
“我马上下来!”他按了关门,飞快上楼。
既然谢唯说不用带多少东西,姜饮名就带了个背包。
里面放两身衣服,泳裤他没有,到时候去那边买。再带了一副墨镜。
急急忙忙要出门时,看到他阳台上的花花草草,又倒回来把该交水的浇一浇水。
轻装简行,随后锁了门就下楼。
他按了指纹进去,屋里弥漫着一点点饭菜的味道。
谢唯推着箱子出来,见人已经放了背包,兴奋看来。
“洗手吃饭。”
姜饮名弯眼,“来了。”
饭后,两人一起收拾了碗筷。确认家里该关的都关了,随后一个背着包,一个拖着箱子出门。
两人直接打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