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区地下停车场,谢唯付了钱,代驾骑着自己的小车离开。
车后座,姜饮名侧坐在谢唯腿上,手将他衬衫抓得皱巴巴的。嘴巴微张,唇色殷红,睡得打起了小呼噜。
谢唯看着安静窝在怀里的人,手背擦过被他刚刚捏红的脸颊,眼里都是笑意。
“起床了,到家了。”
“唔……”姜饮名不耐,闭眼哼哼唧唧。撇开脸上的手,往谢唯颈窝更深地埋。
谢唯感受到掌心下更加柔韧绷紧的腰,眼神发暗。正要抱人下去,不过旁边顿时开过来一辆车。
他看车牌照,当即认出那是谁的。
开门的手往回收,轻轻圈住了姜饮名的手掌。
他指腹轻柔地捏着细腻的掌心,看后视镜中,那车停下,谢严从车上下来。
居然回来了。
谢严身边跟着他的私人助理,谢严上楼,他则站在车旁等候。
谢唯目光注视着那助理的一张脸,眼神倏然凶狠。
居然还敢带过来。
那助理的样子,有四分像他怀里抱着的这个人。
“疼唔。”
谢唯不经意抱人的力道大了,姜饮名推着他的胳膊,试图躲开。谢唯忙收回视线,顺着人的背哄。
没一会儿,怀里的人又安静下来。
怕他着凉,谢唯将自己的外套拿过来搭在他身上,手压在上面。感受到脖子上轻缓的呼吸,他胸中那股冲动才艰难抑制住。
谢贺州三令五申让谢严不准再与姜饮名来往,他这会儿怕是一回国就往这边跑。要是谢贺州知道了,动不了他的大儿子,多半会在姜饮名身上下功夫。
谢唯眉间躁郁一闪,气压极低。
手机响了几声,他拿出来一看。
[哥哥哥哥哥哥,你大哥回来了!啊啊啊啊!他去找你老婆去了!]
谢唯回过去——
[我老婆在我身边。]
[哦,哥,你动作挺快的哈。]
[废话。]
防的就是现在的这个局面。
他私心里怕,姜饮名万一又对谢严心软。
不过还好,老婆在旁人眼里算他家的了。
这会儿外面有谢严的眼线,楼上谢严又在。
谢唯抱着人等着,差不多快半个小时,期间姜饮名的手机震动了几次,又是消息又是电话。
一定是谢严搞的。
半个小时后,在楼上磨蹭的人终于下来了。之间那助理起身迎上去,忽然被谢严掐住了脸。
那人沉着眼神不知道说了什么,将手一甩,那助理踉跄得差点摔在地上。
不过一会儿,等谢严走到车前,那助理又急忙跑去开车。
一辆黑色宝马从他们跟前驶过,这是谢严跟唐家闹掰后,来找姜饮名常坐的。
是他助理的车。
等车屁股都看不见,谢唯低头看身上脸藏得看不见的人,又拉高外套遮了遮他的头,随后抱着人进了电梯。
上到七楼,谢唯抱着人出去。
开门后,直接将人带到自己卧室,将他放在床上。
刚要起身,忽然发现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没松。自己衣角那截已经皱得像被狠狠蹂躏过的纸,简直没眼看。
他食指勾着姜饮名的手心,挠了挠,熟睡的人立马翻身背过去,蜷缩起来。
合体的衬衫穿着不舒服,他抓着自己衣服胡乱扯着,没一会儿就拉开了几颗扣子。
谢唯试图帮个忙,但见他熟练脱去衣服,往旁边一甩,自己被那衬衫糊了一脸。
一身酒味儿。
谢唯拿下衣服,骤然看见灰色床单上白得发光的人。背脊薄削,腰极细,手肘都泛着红似的,一身皮肉嫩得能掐出水来。
谢唯喉结动了动,错开眼。
低头帮他脱了鞋,又拉好被子盖上。
接着,他径直去了卫生间。
洗了快一个小时的澡后,围着浴巾出来,一边擦着头发,目不斜视地出去先去把醒酒汤煮上。
虽然明天姜老师不用上课,但怕他醉酒头疼。
趁着煮汤的这会儿,谢唯处理了下工作。
醒酒汤煮好,放温了端进卧室。
刚刚还规矩睡着的人现在已经整个钻到被子里了,像蘑菇即将破土时,被子拱起一点鼓包。
他放下碗,拉开被子一瞧。
人额发汗湿,跟水捞出来似的。身上泛着粉意,摸着一手的汗水。
要再不来,他怕给人闷死在里面。
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谢唯在他耳边喊着他名字。姜饮名被吵得皱眉,不情不愿地像田螺一样往被子里缩。
身上滑溜,谢唯险些没抓住。
不喝不行,谢唯干脆将人搂到腿上,拿了件衣服披在他肩膀。
“姜姜,喝点汤。”
姜饮名半睁眼,里面包着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