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领着人进了家门,将卧室让出来给姜饮名。
姜饮名还是头一次进谢唯的卧室,第一感觉是极大。甚至有些空旷。
里边东西不多,中间一张两米的床摆放在中间,靠墙那边一排柜子放衣服。床边放着单人软座跟一张小桌。
落地窗占据大片视野。
窗帘是灰色的,被子、枕头也都是灰色的。比起他家,看起来颜色单调了不少。
谢唯从柜子里找了两身睡衣出来,一件放在床上,对站在落地窗前看外景的人道:“睡衣是新的,洗过还没穿,你今晚换这个。洗手间的柜子里有新一套的洗漱用品,毛巾也有。”
姜饮名听到他的声音转身,拉上窗帘。
“要不我睡沙发。”看谢唯打算出去,他有些不好意思。
将就一晚而已,怎么好霸占主人家的床。
谢唯拿着自己的睡衣顿步道:“你忘了发烧是什么感觉了?”
“我身体也不至于那么差。”
谢唯笑了一声,关上门。
摆明了不相信。
姜饮名瞪着门,追上去时谢唯已经进了外面的卫生间。耳边有哗啦啦的水声,谢唯在洗澡了。
姜饮名转身回屋,也进了卫生间。
房间的主人不在,但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存在感。
洗手台上的牙膏牙刷,柜子里放着的剃须刀,发胶。鼻尖还有淡淡的香水味,是他今天在谢唯身上闻到的。
还有红酒味。
姜饮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又红了。他拍了拍脸颊,收敛乱七八糟的心绪,洗澡洗漱。
主卧的浴室有淋浴跟浴缸,姜饮名扫了一眼,将衣服放在淋浴旁边的柜子里。
热水冲刷而下,头发被打湿了贴在额头。姜饮名往脑后一捋,露出被热水蒸腾出来红如桃的脸。
一身的皮肉没沾过阳光,细腻不已,白得好似泛着柔光。因没怎么可以运动过,身上多是软肉,身薄纤细,但又恰到好处。
洗完从浴室出来,姜饮名套上谢唯给的睡衣。
蚕丝做的睡衣,深蓝色的,穿在身上都往下滑。
谢唯身量比他高,块头也大不少。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姜饮名不得不把袖子跟裤腿叠了叠。
头发擦得半干,吹完了头发,他清清爽爽从浴室出去。
门一打开,被关在屋里的蒸汽溢散。外面开着暖气,姜饮名也没觉得冷。
门外,谢唯听到室内的动静,曲指敲了敲。
姜饮名将门拉开,目光晃过他微湿的头发。黑得像从小吃够了黑芝麻,浓密不已。一看就是老了不会秃头的那种。
“发什么呆?”
谢唯看着姜饮名,他的衣服大了些,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
脖颈修长,露出大半锁骨。洗完澡出来粉白粉白的,带着与自己身上相同的气味。
像流着汁水的蜜桃,惹得他牙根痒痒。
也不知道咬一口会是什么感觉。
谢唯目光一凝,被自己的想法惊道。
“进来吧。”姜饮名往旁边让了让。
谢唯将陌生的情绪抛之脑后,去卫生间拿走了吹风机。关门前,他道:“早点休息。”
“你不拿被子出去?”姜饮名跟了两步道。
谢唯一顿,又回来,拿走了柜子里的毛毯。
灯光尽灭,姜饮名躺在谢唯的床上。
被子上带着谢唯的味道,淡淡的,一躺进去仿佛像之前那样被整个拥住。姜饮名拉下被子压在下巴下,不自在地抿紧唇。
本以为会睡不着,但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人就传递陷入暖融融的被窝里,埋头睡得天昏地暗。
客厅,沙发上。
谢唯一米九的个头,横躺在沙发上将将够。不过沙发不比床宽,对谢唯来说还是窄了些。
他腰腹上盖着毛毯,睡觉之前先看了看群里跟邮件上的消息。
明天要开组会,他虽不用发言,但导师有事不在学校,点名让他去看着。
谢唯只好答应。
不过公司那边他就去不了了,他跟江渚怀说了一声,换来一连串的哀嚎。
拿钱办事,能者多劳,江渚怀他应该的。
谢唯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放,闭眼睡觉。
*
早上七点,谢唯准时睁眼。
他没起床气,醒了之后就收了毛毯洗漱。从卫生间里出来后,路过卧房门口,没听到里面的动静。
他转而拐进厨房。
今天才出差回来,家里没什么食材。谢唯干脆煎了两个鸡蛋,下了两碗鸡蛋面。
等面都好了,谢唯一看手表,已经七点半了。
还没醒?
他走到卧房门口,轻轻在门上敲了敲。没听到动静,他又敲了两下。
谢唯眉头缓缓皱起,又怕人生病了,想都没想就按下门把手。
门没锁,他大步进去。
灰色大床中间鼓着个包。谢唯走到床边,只看到个毛绒绒的头顶。
整张脸都捂在被子里,也不怕呼吸不畅。
他拉下被角,露出姜饮名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