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时候炼成尸蛊是最好的。”行骸一拍手,前面扑上了几具尸体把水酌压住,水酌目眦欲裂,死死盯着行骸。
行骸蹲下,慢悠悠道:“除了你,还有两个御毒师,你消失这么久,他们就快要上来了吧。另外的两个是你请来的帮手?一个没有武功,另一个……呵呵……你觉得她们能杀了我吗?”
“他们不行,我黔门行啊。”一声轻笑自尸体中响起,她又道,“那些你练成尸蛊的毒物呢?怎么不见了?哦!很明显,都被我控制了啊。”
又是昨夜那个女人,行骸脸色难看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她手中把玩着玉笛,自得道:“区区尸蛊,也想御毒?这世界上所有的毒物,都永远臣服于我的引衾,更何况你这些没有神智的毒物。”
玉笛声响起,那些早已被他炼成尸蛊的毒物从女人身后出现,然后虎视眈眈盯着他。
“你根本不是黔门的人,你究竟是谁?”行骸咬牙问道。
“我就是黔门的人,不是告诉你了吗?”
“少骗我,黔门根本没人知道你这号人。”
“我蒋思岐的名号,门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是怎么打听的?”
行骸以另外一种不同的意味开口叫出她的名字:“蒋思岐?”
“认识我?”蒋思岐自信不被行骸戳穿,因为没有哪个门人会逢人便说她叛出师门正被门派追杀,家丑还不可外扬,更何况一个大门派呢,对于门派来说,除非拿她是真没办法,否则当然是诛杀她后再进行公示,以彰显门威。
“麻域说到过你。”
蒋思岐脸色一僵,被这个老东西说到不可能是什么好话。
“行事随心所欲,从不听人吩咐,仗着有门主撑腰胡作非为,是你的话,就一切说得通了。你若是现在就离开,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行为。”
“我若不呢?”
“那你就把命留下吧,你只能御毒而已,又不能御尸。若不是昨夜你引我离开,我的那些尸蛊也不会被圆眼蛛毁掉,我对于你……已经足够宽容。”
“御尸人的阴毒在整个南国已是无人不知晓,你能有一点的宽容?无非是怕和我打后元气大伤,再不能对付盯上你的那些人。”
行骸阴沉沉盯着她,不语。
“况且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杀了你?”
“那你便试试吧。”
行骸拍手,尸蛊们便动了,他们一拥而上。笛声悠扬响起,密密麻麻的毒虫从各处钻了出来,攀咬上尸蛊,一时之间竟就拦住了尸蛊们的脚步,再不能动弹。
一楼,数量多到看一眼就会让人头晕目眩的毒物逼得人不断逃出,翊世夷和伊今早早就离开了酒楼,突然,一只黑色小蜘蛛逆着毒物的方向朝着翊世夷跑来,翊世夷蹲下接住它,对了酒楼里发生的事情有了考量。
她问:“谁在和行骸动手?”
伊今道:“蒋思岐。”
“竟然是她?当初在大庆,她也是吹着笛子,御蛇而战。如今在南国更是如鱼得水,鲜有人是对手了吧。”
“黔门之中,除了晏知,难有敌手。”
“你呢?”
“我?我是黔门之人,又不是黔门之人。”
翊世夷若有所思,想来这黔门之中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并没有万众同心,一致对外,门内又有不少的对立纷争。
尸蛊从包围蒋思岐变成了包围着行骸,数不清数目的恐怖毒物不断啃食着他周身的尸蛊。蒋思岐还在那儿哈哈大笑,她身子向后一靠便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满眼都是兴奋。
“从大庆到渝月,我窝囊了这么久,老子不发威,当我真就是个洗伐废物了,人人都可踩我一脚,今日我就要踏平地狱酒楼,我看谁敢拦我。”
行骸咬牙,愤怒得颤声道:“好……很好……”又猛地一顿住,癫狂地笑出了声,“很久没有人敢这么挑衅我了,你该死!你该死!”
蒋思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起身绕开椅子,向后退了一步,却一下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硬邦邦的,她撞得向前一个踉跄,单膝跪在地上,回头一看僵住了脸色,后面的人身着紫袍,垂下的眼眸没有神采,暗紫色,一只重瞳眼瞳孔缩了缩,盯准了她。
她不敢置信开口:“晏知?你怎么在这儿?”
“你叛出师门不说,以黔门名号为非作歹,更是对黔门大计再三阻拦,掌门已经下令,再见到你……”
“杀无赦。”晏知轻声道。
说完,他微微抬手,手掌朝着蒋思岐,重瞳微动,面上冰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