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要订婚。
这一日,两人吃完饭后,江承便将苏宜宁送回了锦绣华府。
下午三点多,孟雅兰和苏广平已经带着安安,从未央公馆回来了。苏宜宁推开家门时,两大一小三个人正在家里打扫卫生。
“妈妈!”
安安尚小,打扫卫生等于帮倒忙。苏宜宁进门时,她拿了块抹布,在有样学样地擦着沙发扶手。
抬眼看见妈妈,小丫头将抹布扔了,迈开小短腿,朝苏宜宁跑过去。
苏宜宁俯身,将她抱了个满怀。
孟雅兰探头看着这一幕,笑问:“回来啦?出去没开车?看你车钥匙在玄关那挂着没动。”
“嗯。”
家里有暖气,安安只穿了套粉色秋衣。苏宜宁抱着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江承接我过去的。”
“这孩子挺有心呀。”
苏广平停下擦房间门的动作,看孟雅兰,“未央公馆到众和国际挺近,他这大雪天来来回回折腾,多花了起码两小时。”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大概就是孟雅兰近日的心境写照。
听苏广平这么说,她也笑了笑,等苏宜宁换了衣服出来,又问:“戒指拿回江家了?”
钻戒首饰一应东西都在聘礼清单里,明天去酒店前,会由江承以及父母一起送过来。
孟雅兰这样问,苏宜宁点点头“嗯”了一声,接过孟雅兰手里的抹布,拿去公卫里清洗。
亲家上门,窗明几净是必须的。
苏宜宁拿了三块抹布出来,孟雅兰一块、安安一块、她自己一块,带着安安继续擦茶几,她听见母亲又问:“买了个多钱价位的?”
苏宜宁早知道她要问,抬手抵了抵额角,轻声说:“二十多。”
“二十多万?”
孟雅兰一脸惊讶,拿抹布看向她。
苏宜宁抿唇,点点头:“戒指十万,另外买了项链、耳钉和对戒。”
“你这孩子,我不是说了……”
孟雅兰话没说完,瞅着她神色,迟疑起来,“江承的意思?”
“嗯。”
苏宜宁又点了点头。
“这孩子……”
孟雅兰拿着抹布原地思忖半晌,没再说话,神色却明显愉悦起来。
到了她这个年纪,早已懂得“看一个人性情如何,不能只看言语更要看行动”的道理,管它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那是虚的,能落到实处的,才能让人觉察到诚意、觉得安心。
就像之前周沐阳,人前宁宁长宁宁短,左一句我一定照顾好她,又一声将她交给我你们放心。可事实上呢,备婚时搞不定家里,全程被他爹牵着鼻子走,婚后管不住下半身,和大舅哥在一个单位,竟然也好意思,在人眼皮子底下和实习生勾搭。
在周家来看,她应当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亲家,可他们不明白,正是因为他们一开始的沟通态度和做法,她这个女方的母亲,才不得不强势起来,有一样论一样,桩桩件件都要为女儿考虑周全。
天下哪一个母亲,不心疼自己身上掉下的这一块肉?
花了两个多小时,三个大人连同一个处处帮倒忙扯后腿的小丫头,将原本尚算整洁的家打扫得一尘不染。
六点多,苏宜宁用电饭煲煮了蔬菜粥,简单地吃了顿晚饭。
晚饭后,孟雅兰喊胳膊疼,安安蹬蹬蹬跑过去,跪在沙发上,给姥姥背上一通乱锤。
苏广平看了眼闹在一起的祖孙两人,笑着去厨房洗碗。
苏宜宁闲下来,坐在客厅沙发上,拿起手机看。
一下午,“303宿舍群”里聊了上百条;一小时前,夏思雨发微信问她“回家了没?钻戒呢!等着看图[倒地哭jpg]”;十几分钟前,添加没多久的“江家小群”里,江莱@她和江承问:“哥哥姐姐,钻戒买了没,孩子要看!”
江莱是江承二叔家的闺女,和哥哥江越是一对双胞胎,今年二十,在A市外国语大学读大三。这个“江家小群”是程校长和林教授来他们家之后不久江莱所建,里面就他们兄妹俩,外加江承和她四人。
群里,在她@后没过多久,江承发了三张图片,一张钻戒项链耳钉和对戒的合照,一张钻戒特写,一张对戒特写。
那一对兄妹,一直是江承的头一号拥护者。
三张照片之下,江越来了句:“不错不错!漂亮!”
江莱身为女孩子,一贯比双胞胎哥哥多点情商,说:“这钻戒是今年Z家新款,好看!太衬今天大雪飘飘的天气啦!宁宁姐选的吧,有眼光!”
饶是认识已有一段时间,苏宜宁也经常被这一位没见过几面的妹妹逗笑,@她回了一条:“你哥选的。”
同时,她将三张照片转发给夏思雨。
夏思雨秒回:“江神豪横!”
苏宜宁和她一贯有什么说什么,打字问:“你不觉得太贵了吗?”
夏思雨:“贵屁!在我这你就值得最好的!要是我娶,七位数的钻戒给你安排上!”
苏宜宁:“……你余额还有七位数吗?”
夏思雨:“……”
夏思雨:“宁宁你,变坏了!”
苏宜宁:“哈哈。开新文吧,给你加油。”
夏思雨:“宝贝,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有一丢丢小变化?”
苏宜宁:“?”
夏思雨:“觉得你变开心了。果然人还是要和能量足的人在一起。我告诉你,最近我在研究玄学!我觉得江神就是能量场特别干净,能量特别足的那种人,虽然说你们这协议结婚吧,但他明显已经影响你了,我觉得你精气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