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太明白,这又是哪挨着哪。
萧腾说,“她要把她变成整容狂的始末,写进家族史里。”
啊?
我吃了一惊,这好像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吧……
转念一想,那是人家自己的经历,想写进去,也没什么不对,可是……
我问,“她不是应该来找我说吗?我才是写故事的那个。”
萧腾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她说,她不太喜欢和长的好看的女人说话。”
呃?
嘿……
这个理由……
本宫很喜欢,很喜欢……
我陶醉在整容女对我的嫌弃中,不能自拔……
“我安慰她,她想多了。”萧腾又说,“我告诉她,你还没她好看呢,不必在意。”
啥?
我脑袋五雷轰顶。
这家伙是自戳狗眼,瞎蛋了吗?
我瞪大眼睛,气势汹汹靠近他身边,踮起脚尖,指着自己的鼻梁说,“喂,好好看看,你再好好看看,我不如她?”
在颜值这个问题上,女人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
萧腾向后闪了一下,避开我怒目的大脸,“我又没仔细看过你,不知道你长什么样。”
嘿……我这暴脾气,“那你现在好好给我看看!”
我踮起脚尖,伸长脖子,让俊脸保持在与他平行对视的范围内,硬生生把自己的容貌怼进了人家的丹凤眼里。
咫尺之内,他微蹙的眉毛拧了拧。
“快看!”我命令道。
他看着我,尴尬的动了动嘴唇,有些无奈。
我脚尖落回原地,食指朝天,“记住,任何人都不能贬损我的颜值。”
萧腾还没接话,我又马上说,“好了,现在说一下她整容过度的事儿。”
……
此刻,预计萧腾的内心正在对我竖起鄙视的中指。
然而,房间外,蓦的,再次出现了蟋蟀的脚步声,打断了我对于这颗中指的意想。
我抬头看萧腾,他也看着我。
这家伙,小伙子挺热门儿啊。
房门上的轻扣声比刚才更为温柔,尖细的指甲在门板上轻轻挠过的声音,刺痒着人的胸口,好似有意无意的抓挠着心尖最脆弱的位置。
“嗞……嗞……”奇怪了,怎么连抓门都酥酥的,像一只诱人的小猫。
萧腾没说话,只淡淡的盯着那扇门。
门外的人终于耐不住寂寞,轻唤出声,“萧先生……”
那尤物般的声音,像是饿坏了,要吃人似的。
我打了个激灵,真是祸害活千年啊……这么晚还不睡,不怕长褶子?
我看向萧腾,他还是没什么反应。
不过马上他就快有反应了,那猫叫声又此起彼伏,“理我姐姐,不理我,什么人嘛。”
我斜眼看看萧腾。
这嗲劲儿,我都快受不了了,要不然我变个性,替您冲上去?
可是提前没做准备,临时再变也来不及啊。
我正拿白眼珠斜着他,他竟然直愣愣的走过去了……
这是作甚,要开门?
我心一紧,投过去的眼神不怎么友好。
他掰过我的头,按下被我脑袋挡住的开关,“啪”的一下关了灯。
原本从门缝处散发出去的一丝丝微光顿时变为一滩黑影,我能感觉到门外的人,惊了一下,不可置信噘嘴的样子。
人家是尤物哎……当真没反应?
这孙子是真孙子还是跟我这儿装孙子呢?
安静了片刻,门外没再出声,细细的猫爪在门上又留下了两道深浅不一的抓挠声,似乎有些不甘心。
萧腾:“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没问你是谁,也没问你什么事,也没说“我已入睡”的瞎话。
从关门送客,变成关灯拒客,这孙子把孙子装出了一股大爷的风范。
猫爪声渐渐消失,蟋蟀声渐渐远去,刚起的聒噪立刻又恢复成湖面般的静逸。
黑灯瞎火,孤男妖女……不妙不妙,不好不好……
万一那妖女再次出现,偶然方寸大乱,也是后患无穷……
漆黑的夜里,萧腾看着我,我看着灯。
我宣布了一件事:“今天晚上,我要住下来。”
萧腾明显一顿。
我拍拍他的肩膀,啧啧出声,“小伙子,你这么优秀,我实在不放心……”
说完我摸着黑,从衣柜里抱出一床毛毯,铺到床边的地上,顺势卧了下去,翻身用毛毯将自己裹起来。
一床毛毯,既是垫子,又是被子,多省事。
毛毯大肉粽心满意足的躺下去,对愣在原地的一大坨生物解释道,“睡在这里,既可以监控你和妖精,又能听你说说整容女的历史,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那一大坨生物纹丝不动的钉在原地,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似的。
我抬起脖子,招呼道,“快上床吧,天晚了别着凉。”
一大坨生物沉默无言的立在原地。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喂,我是小天使,你睡在我这里,要不要点儿b脸?
哦,可能小天使是不会说脏话的。
但问题是,我不放心啊,老萧可是我的投资方,万一他儿子被祸害给祸害了,他还不吃了我?那我刚创立的小破公司可就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