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境的山涧之中,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周围的草木沙沙作响。
一个潦草的白色纸人在风中微微晃动,上面附着的仁王雅治焦躁不安地围着几块石头转着圈。看姿态,始终是望向身边那洼毫无波澜的潭水。
那洼毫无波澜的潭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缩小。
终于,在那虚空中,一道暗紫色的空间之门缓缓洞开。仁王大叫一声,欢呼着就往近处凑去,心中满是期待。然而,当他看清从门中倒出来的人影时,却被那人的样貌吓了一跳。
“德、德川?!你这是——难不成你真的把真田那家伙剁、剁碎了嘛?”仁王的声音中带着惊恐和一丝恶劣的窃喜。
然而德川并没有理会他,只踉跄着向溪边去。仁王手疾眼快往旁边跳跃几步,险险避开了德川身上哩啦不绝的血珠串,嘴上仍焦急询问,“拿回来了吗?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说话间,德川已跌坐潭边,他一只手仍然捂着脖颈,另一只手扔下带血的长刀,在尚且干净的大氅内侧擦了擦,这才快速而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物,正是先前承装过迹部泥相的那只灵木匣子。
仁王跑到那和自己几乎等高的木匣边抓耳挠腮,他自然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可一想起那夜偶然窥见的幸村心口的狰狞伤疤,直叫他想碰又不敢碰。
另一边,德川一边检查着走前设好的阵法,一边不住地咳嗽。越来越多的血顺着他颈前侧流淌下来,前襟由内而外浸出血色。
如此的视觉冲击让仁王很难继续忽略德川的状况,“你……你没事吧。”他犹豫着建议,“……不然你简单止个血再继续?”
德川摇摇头,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他知道现在不是停下来的时候,必须尽快完成这个仪式。
确定了阵法无异后,德川干脆地扫开身边的仁王,自己跪坐阵眼上,抬手揭开那只匣子。
方寸间的事物隐约可见金纹浮动,有规律地收缩鼓动。
——那是一颗剔透的心脏。
霎那间,潭水像是被什么所感召,缓慢地流转起来。
“有戏!”仁王远远看着阵中异变,心中止不住顿生喜悦,然他目前灵力低微,被阵中灵气一激,当即就晕了过去。
德川此时已顾不上他。随着那颗心脏上的金色印记加速流转,面前的潭水也涌动得越发激烈。
他双手结印,抵在额前,唇齿张合,无声立誓——
懸けまくも畏き
思而复思,祈呼日不见神
日不見之神よ遠つ御祖之水の霊
祈唤祖祖代之水之灵
久しく拝領仕った此の山河
此山此河承恩甚久不胜感激
謹んで お返し申す
谨尊神旨予以奉还
これからも我は汝、汝は我
从今往后吾即汝 汝即吾
日夜星辰が証言し、山川大河が迎え、清風小雨が謳歌した
日夜星辰见证 山川大河相迎清风细雨讴歌
私の血を契約とし、あなたの意志を鎖とする
以吾血为契,以汝念为锁
あなたの名前で、ゆきむら せいいち、呪文として、私の永遠の時空の中の法則として
以你的名字,幸村精市,为咒、为我永恒时空中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