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才乖。”姜晚没有多想，因为太饿，注意力被面前的食物吸引，也没注意到景慧笑容中的不自然。
虽然学校给了五天假期，但也留了翻倍的作业量，每一科老师都觉得他们有用不完的时间，给他们发了翻倍的试卷。
姜晚感觉放假放了个寂寞，作业强度比在学校重多了。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里做题，即使景慧就坐在书房里陪她，她看到她的时间都极少，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试卷上。
假期最后一天的上午，姜晚才争分夺秒地做完所有的试卷，而下午四点钟，她就要启程回学校，她只有一个午休的休息时间。
吃完午饭，景慧突然给她说：“晚晚，妈妈接下来应该会很忙，非常非常忙，你有什么需要的，如果打不通我的电话，就找你干妈。”
姜晚没有多想，乖巧地点点头：“那你注意身体，其实，你不用那么拼的，我马上就读大学了，到大学我可以勤工俭学，肯定花不了多少钱，你不用那么拼，你的工作如果太烦了，就辞了吧！”
景慧摸了摸她的脑袋，严肃地说：“怎么能让你勤工俭学呢！晚晚，你记住，你的大学要好好享受大学生活，看你没看过的世界，去你想去的地方，交你想交的朋友，学你想学的东西。你不要想着勤工俭学，因为等你以后出了学校，你就有打不完的工。学费和生活费你都不用担心，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而且，你还没成年，你爸那边也要给抚养费。”
姜晚闷闷地说：“我不想要他的钱。”
“凭什么不要他的钱！”景慧点了点她的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这本来就是该他出的钱，这一点你可要好好学学阿妩，阿妩就不会在这上面委屈了自己，你不要有道德负担，那狗东西有钱呢！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他欠你的。”
姜晚第一次听景慧骂姜隽狗东西，忍不住笑了：“哈哈哈……他的确是狗东西。不过，我还是不想要他的钱。”
景慧轻轻叹了口气，又说：“妈妈想告诉你，你不要委屈了自己，妈妈给你留的钱足够保你衣食无忧读完研究生，你不用在钱上委屈自己。而且，这些年我从你爸那里要的抚养费都没动，你毕业后就算找不到工作也没关系。”
她说着陷入了沉思，似乎在算从姜隽那里要来的抚养费能让她花多少年。
姜晚见状有点疑惑：“妈妈，你怎么突然给我讲这些？我工作的时候你都还没退休呢！那么远的事情，你怎么现在就在规划？”
“啊？呵呵……没啊！”景慧收回思绪，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是规划了，妈妈就是想给你说，你的未来会很美好，你的大学生活会很精彩。所以，你不要担心钱的事情，你只管努力学习就好了。当然，妈妈希望你能和阿妩读同一所大学，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话题又转到高考上，姜晚叹气：“你们都这么说，但她读的是清华啊！我真的压力巨大。”
景慧宽慰道：“妈妈不是给你压力，妈妈只是觉得你能做到，所以才这样给你说，而你不相信自己，所以才觉得压力巨大，其实这个压力是你给你自己的。”
姜晚不太相信：“真的吗？”
总感觉他们太相信她了。
景慧一脸正色地保证：“真的！正所谓知女莫若母，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当然，妈妈也不是要求你一定读清北，还是看你喜欢，你想去哪所学校，就去哪所学校。”
“那肯定最喜欢清北了。”姜晚突然找回了自信，“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就拼一把。我现在的成绩正蹭蹭往上涨。等着吧，我很快就能给你考个年级第一，哎，不对，有季翊在，我好像拿不了第一，那第二肯定没问题。”
景慧笑道：“嗯，妈妈相信你。”
下午的时间很充足，景慧送姜晚和季翊去了学校。
车子停在两人住处楼下，姜晚一下车就看到了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的梁鑫。
梁鑫是特意过来找她的，这次回家，梁玖给他说了暑假发生的事情。
梁玖没有保留，详细地说了她和荆远帆把姜晚推出去挡刀的事情。
梁鑫听完后又震惊又愤怒，但是，一想到梁玖可能会遭遇什么，心里的那点愤怒就被后怕取代了。他无法责怪梁玖，不管他有多喜欢姜晚，她都比不上自己的至亲重要。
人都是自私的。
梁鑫听完梁玖的讲述后就给姜晚发了消息，却发现自己被删除拉黑了。消息发不出去，电话也不打不通。
知道她今天会返校，他特意早早地等在这里。
他要给她道歉。
但此刻面对姜晚，道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而且，轻飘飘的道歉又能干什么呢？姜晚没出事是季翊赶来得及时，改变不了他们伤害她的事实。
对于他的出现，姜晚不意外，她抢在他前面开口：“你不用给我说对不起，那件事与你无关。你也不用说什么替你姐姐来道歉的话，他们已经道过歉了，但我不接受，我不原谅他们。我也不想和他们再有任何交集，当然，我也不想和你有交集。”
她身后是景慧和季翊，两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梁鑫满脸受伤：“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不是。”姜晚一脸平静，看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我说了，我不想和你们扯上关系，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也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到你身上。”
她脸上的冷漠是梁鑫从未见过的，他有预感，这是他最后一次和她说话了。
该说的话都说了，姜晚不再理会他，先背着书包上了楼。景慧和季翊没有多言，拿了东西就紧随着她上了楼。
梁鑫愣在原地，痴痴地看着她远去的方向，感觉浑身发冷。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有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