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林郁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琼钧冷笑了一声“不知道？哼，知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再问你，你可以去更好的高中，为什么偏偏来一中！”答案依旧是“不知道”林郁楠冷着脸，全程没什么表情。

琼钧也不问了，抽完最后一口烟，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我告诉你，你就算是为了了却辉仔的心愿，你也对不起他！他因为你，当时的名声，哪怕他想上，也没学校愿意要他，这都tm因为你！我不希望以后再看到你，不然我赔上这条命都tm要弄死你！”

言罢，琼钧转生就走了，林郁楠感觉全身发热，愈发烦躁。

回到学校不知怎么的，直往学校天台走，天台的门已经很老旧了，也没人管，随便找个什么扭两下，再使点力就开了。

天台是第六楼，很高，风也很大，吹散了林郁楠的发梢，林郁楠看着忽远忽近的地面，脑海中的声音挥之不去“哥，你没事吧！”

“你回去！”

“不回去，哥！我不能看着你被打！”

初三那年，正是少年意气风发，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不少人经常约架，林郁楠不怎么打架，但琼钧经常约架，成绩很差，是那种最差的高中边边都够不到的，辉仔成绩不算好，但至少普高够的，老师就和辉仔说“少和琼钧玩，别被拉下去，连普高都考不上”，而林郁楠的成绩是拔尖的，小学跳级，在别人十四岁上初二的年纪，他已经在上初三了，老师们便会说“郁楠，你少和琼钧，何小辉玩，你轻轻松松考上重高完全没问题。”但林郁楠从来不会听而是说“成绩并不能区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然而初三那年快要中考了，林郁楠却和隔壁学校的人打了起来，一般来讲打架不闹大，老师根本连知道都不知道，更别说管了，但偏偏隔壁学校不仅十多人，还有的动了刀子，何小辉大半夜从家跑来，帮助林郁楠。

他们打架的地方在一处废旧的工厂内，林郁楠身手好，但难免有些吃力，何小辉一来，局势好了很多，然而黑灯瞎火难免发生意外，不知当时谁喊了一声“出人命了！”就见一个人躺在地上，身下一滩血迹。

这事闹的更大，当地的警察也来了，好在那人没死。但是学校不可能送大保小，更不可能在中考前夕将考重高的人送出去，而留下一个只能勉勉强强上普高的人，老师只说“这事你别说出去，别人问你，你也别说说，这件事我们学校会处理，你只要记住你没错就好了！”当时的林郁楠并不理解什么意思，只是点了点头对害怕的何小辉说“没事儿，到时候责任也在我头上！要退学的也是我！”学校办事效率很快，就在林郁楠要收拾东西走时，却见何小辉的位置空落落的，才明白老师和校方的意思，舍小保大。

他后来没参加完中考，休学了一年没去上高中，而是去找原本何小辉住的地方，后来才问出何小辉去了另一个城市丽水，他去找过，但何小辉只是说“郁楠，其实和你当兄弟还是很开心的，但是和你当兄弟有时候还是恨。我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去帮你，但是又想想，你和我是兄弟，我没有不帮的道理，所以我也没后悔过。”

“我如今这样子，也没有学校愿意要一个会惹事甚至会闹出人命来的人，所以我爸妈也不打算让我读了，我会出去打工！”

“你要继续读下去，你的成绩那么好，前途是一片光明，我已经没有前途了。”

林郁楠肠胃不好其实琼钧也是知道的，正是知道校方决定后当天晚上喝酒喝的，硬是喝了好些烈酒，还是空腹喝，好在没喝到胃穿孔，

林郁楠想着只感觉脑子很痛，他如今考上一中也只是因为一中曾经是辉仔的梦想，但他有资格继续读下去，却是靠着辉仔被退学，他还有什么资格继续考大学，辉仔的前途也是因为他而没有的。

林郁楠回班，班里依旧吵闹，林郁楠看到门被堵了，敲了敲，崔棋发现是林郁楠才放下心来开了门，一进来便看到盛暮脸上贴满了纸条，喊着“三带一！我就不行我赢不了！”不料还是输了，温时安又撕下一张纸道“自己贴吧。我不玩了！”

“为什么？我就不信赢不了你！”盛暮边贴边说着。

“你脸上已经没地方可以贴了！”盛暮被这么一说有些尴尬，忙道“那还不是你太厉害了！不玩拉倒，崔棋，你怎么样！”

“我！我一般！”崔棋一听自己可以玩了，忙道“我除了下棋强以外，这种牌我一般！”

“那可以！”盛暮说着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两人道“林郁楠，温时安，你们谁看一下门？”

“不去！”温时安很绝情，但想了想还是坐在了门边。

“够讲义气，时哥，我以后跟你混！”崔棋没想到这个冷面还冷酷的人，竟然这么好，刀子嘴豆腐心，开玩笑道。

“三带！”盛暮高喊着

“炸弹！”崔棋小心翼翼拿出牌，不出意料，盛暮又输了，恼道“崔棋，你不是说你不会玩吗！”

“运气比较好！”

“姑且信你一回！”

“多谢暮姐信任。”崔棋说着，还双手合拢成拳，看着真像那么回事。

温时安突然回位置，从林郁楠抽屉翻出一张纸条来，帅到林郁楠手上道“你写的什么？”

林郁楠看着手上的纸条愣了愣道“我出去一下，别太想我！”

“……”谁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