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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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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下一秒,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猛地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头皮传来的刺痛感恍惚消失,时瑜脸颊一侧紧紧贴上柔软的黑色毛衣,细长浓密的睫羽在怔愣间轻轻颤了下,晃出一点稀碎的光晕。

她的腰被人揽住,力气大到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去。

耳畔是玻璃碎掉的声音,她被人带着偏转了方向,时瑜感觉到好似有冰凉的液体飞浸在她的衣角。

夹在碎玻璃之间的,是那道她再熟悉不过的温润嗓音。

许怀洲紧攥住那握着裂开的啤酒瓶的手腕,薄垂了眸看向林子烨。

或许是骨子里的风光霁月般优雅温和,他表情变化不大,嘴角也带着几分熟悉的弧度,还是那样,温柔又迷人,只是眸色很黑,森冷寒凉的似京城每年的冬雪,下颔线绷得凌厉冷淡。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一款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

他勾唇笑,只是那笑冷冷淡淡未达眼底,声音又冷又凉:“小少爷,我不建议你以身试法。”

男人的视线好像有重量,被那冷峻的眉眼盯着,林子烨莫名有些喘不过气,好似冰水浇头的寒气入骨,他打了个寒碜,酒都醒了几分。

但骨子里的傲气还是使他维护仅存的面子咬着牙怒骂道:“你他妈算老几?什么刑法不刑法,老子的事都敢管?”

他去抽手,抽一会没抽动,反而察觉到手腕上的力气愈发的沉重,好像掐到他的骨头里似的,疼得他条件反射弯下脊椎倒吸一口冷气。

见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少年一副狼狈的模样,许怀洲垂眸睨过来,动作很轻,但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他盯着那张苍白面容看了两秒,随后轻笑出声,清润嗓音下是令人心惊的淡漠阴鸷:“ 你应该庆幸,庆幸这酒瓶是砸在了我身上。”

说罢,许怀洲松了手,看向林子烨的眼神凉薄的跟看牲口没什么区别。

少年揉着手腕挣扎着还想再说什么,赶过来的宋一茉把手提包狠狠砸在他脸上:“林子烨,你疯了??”

她一巴掌甩得快准狠,看起来明显气得不轻,脸色仿佛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又冷又沉:“酒醒了吗?啊?你不去怪那个人渣,你怪小鱼干什么?怎么?她是你爹?”

几个安保直接把人反扣住手按在地上,人声嘈杂中又是一片混乱。

另一边,许怀洲终于放开怀里的女孩,他微俯下身子垂眸看她,那发紧轻颤的眸光在那张软白小脸上细细观察了一圈,确认她没什么事后才松了口气。

他声音低了又低,对上那珀色的眸,紧绷的面容也跟着柔和下来,轻声:“还好么?”

时瑜本来是不怕的,顶多自认倒霉,然后莫名挨上一瓶子在家当一个病人在妈妈的念叨中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只是这会,她还没回过神来,一粒细小的血珠从额角的伤口处涌出,又顺着男人流畅冷薄的侧脸线条滑动,最后落到她的手背上。

那湿润的触感叫时瑜恍惚想起他们分手时那个潮湿的雨夜,他眼角滑落的那滴温热的眼泪。

时瑜的手又开始习惯性的抖,连声音也在抖,脸色比刚才还要白了几分,轻软的嗓音颤到不成样子:“许怀洲……你流血了……”

她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好像马上要哭了,许怀洲愣了下,松垂的视线凝聚成一个点落在女孩手背上的那抹红,她肤色很白,纹理细腻,对比下极其明显,像是皑皑白雪上的一点盛开的娇艳红梅。

“抱歉,时小姐。”

许怀洲匆匆伸开五指拢住额角的伤口,他抽出桌子上的纸巾,第一时间反而去擦时瑜的手背。

因为是一只手,所以不太方便,男人纤细的睫羽一根根垂落,眸光专注,捏着纸巾的那只骨感匀称的手在黑色毛衣的映衬下更加的白皙。

他动作很轻,温柔又谨慎,嗓音也轻到一种仿佛在哄人的语调:“时小姐,我去处理一下。”

那手收回时,时瑜下意识就去拽他的衣袖,柔软的驼毛触感在手心扫出一片细密的痒意,她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分不清那痒是不是渗进了四肢百骸里。

许怀洲的眸光落在女孩轻颤的长睫,修长骨感的手转了个方向,继而停在她拧着的眉心。

那手轻轻拂过,温柔带笑的嗓音随着指腹摩挲过的触感散开:“没事的,不要怕。”

他这个动作,时瑜反而更想哭了。

情绪像汹涌又冰冷的海水,阴暗,潮湿,堵得她眼睛发酸,她木讷地站在原地,感知到身体被海水淹没,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喉咙干涩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伦敦的时候,她说今天天气不好在下雨,她期盼好久的在泰晤士河畔散步看夕阳的计划取消了。

她说同组的组员又懒又拖延,快交作业的时候才联系上人,觉得小组作业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她说英国的食物好难吃,英国的阳光好少,英国的风好大……

论文写不出来……设计稿没有灵感……

每每这个时候,许怀洲总会笑着听她说完所有很无聊的事情,然后抚平她微蹙的眉心,说:“没关系,小鱼。”

他永远在说,没关系,没事的,有我在。

讨厌的雨停了,被雨水洗涤后的夕阳像熟透了的橘子皮,空气里都弥漫着清香。

消失的小组成员顺利联系上了。

他说她太瘦了,他再忙再累也会按照菜谱做她爱吃的想吃的中餐。

她有讨厌英国的一万个理由,许怀洲是她喜欢英国的唯一一个理由。

仅仅只有这一个,就足够支撑着她走过无数个伦敦的阴雨天。

有工作人员疏散了看热闹的人群,同行的人忙上前扶住他,哎呦着话说得都不利索:“吓死我了洲哥,你没事吧?”

许怀洲笑笑,面色平静的好像被砸得和流血的都是别人似的:“没事。”

他像是想起来什么,有血迹顺着男人未合拢的修长指缝间溢出痕迹,那张情绪浅淡的精致面容终于起了波澜。

他们中间隔了一段距离,语调显得空濛而遥远,又或者是时瑜眸底晶亮的水汽模糊了那层遥远。

只是那嗓音依旧温柔清润,似冬雪夜那口深井里潺潺而过的泉水,一点回忆往事的缱绻勾在微哑的气音,像雪花落入井中,水面泛起缓慢的涟漪。

他低声:“一会别叫她过来,她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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