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赫敏出现在拐角处。她几步登上楼梯,近乎上气不接下气,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格兰杰小姐?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只是想问问,西里尔是否需要人证之类的……我可以证明,他真的是在情急之下动用了那种能力。”
听到这里,麦格教授的脸色竟然缓和了些许。
“很快就要到宵禁时间了,你真不该独自在城堡里乱跑!不过,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就随我们一起吧。”
她又看了一眼赫敏和西里尔,“伊尔玛告诉我有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交上朋友的时候,我还将信将疑,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西里尔微微一笑,赫敏猜得出他一定是领悟到了教授之间的私交八卦。在这种紧要关头,他居然不为自己即将被赶出学校的命运发愁,反而笑得出来!
她不禁白了他一眼。这时,西里尔低声说道:“对不起,你还没有吃晚饭吧?”
赫敏点点头,麦格教授还走在前面,她不太敢作声。西里尔伸手在长袍口袋里摸索一阵,拿出了一个很小的东西,放到赫敏手里。
“给你,回去施一下放大咒就好。”
麦格教授咳嗽一声,他们都不再说话了。女巫简短地警告说:“我希望你能如实向邓布利多校长说明情况,道格拉斯先生。”
“我会的,教授。”
三人默默地拐了个弯,最终在一个巨大的怪兽石像前停下了步子。
“生姜嵘螺饼干!”麦格教授说出口令,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
墙后面是一道旋转楼梯,正在缓缓地向上移动,他们踏上去,旋转着越升越高,来到了一个闪闪发亮的栎木门前,那上面有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麦格教授使用门环敲了敲,门立时打开,他们走了进去。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找邓布利多。”她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赫敏和西里尔环视四周。这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墙上挂满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闭着眼睛一声不吭,看起来都像是睡着了。
在门后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站着一只非常漂亮的,全身都是鲜艳的红色和金色羽毛的鸟,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侧放着分院帽。
“它可真美。”赫敏轻声说,小心翼翼地走近了那只大鸟,它偏着头也在打量她。
西里尔也被吸引了,走过去观察着它,“据说邓布利多拥有一只凤凰,可是很少有人看见过它。”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邓布利多走了进来,神情十分凝重。
“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简明扼要地说,在桌后的高背椅上坐下,“那边有椅子,格兰杰小姐——道格拉斯先生,我想再问你几个问题。”
“好的,校长先生。”
邓布利多用他那浅蓝色的,具有洞察力的眼睛端详着西里尔,“你的这种魔力出现有多长时间了?”
“五年前出现过一次,”西里尔的面色又开始泛白,“那时我七岁,之后一直没有出现,直到今天。”
邓布利多敏锐指出:“也就是说,你平时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只有遭逢巨大危险时,它才会被释放出来。”
对,就是这么回事!赫敏再次为邓布利多的明智感到敬服,果然,聪明人通过简单几句话就能够深究背后缘由,理清事件的来龙去脉。
“应该是这样,先生,我偶尔还可以看到霍格沃茨城堡里一些奇怪的银白色痕迹。奇洛教授已经检查过我的魔杖,您是否要查看——”
“暂时不需要,我并不认为你们会说谎。”
邓布利多温和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他皱起眉,十根修长手指的指尖碰在一起。
“那么,你在施放它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感觉?”
“强烈的烧灼感和心悸,”西里尔尽量回忆着,“不知道这样形容是否恰当……就仿佛有两团火焰在不断碰撞,迸溅出的火粒又在体内乱窜着寻找出路,毫无章法。”
邓布利多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沉思片刻,缓声说道:“这是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
赫敏和西里尔都紧张起来。西里尔急切地问:“您知道它是什么吗?我一直在寻找可以抑制它的方法,只希望不要伤及无辜。”
抑制,不是控制?
赫敏突然发觉,尽管西里尔在列车上赞同过她的观点,但他一直对自身拥有的力量持消极态度,它对于他来说恐怕一直都是诅咒。
“我想这对西里尔非常重要,邓布利多教授……”
“很遗憾,我还无法确定,”邓布利多轻轻地说,声音冷静而低沉,“如果有了新发现,我会通知你的,好吗?”
“没问题。”
西里尔和赫敏同时说,邓布利多微笑起来。那只金红色的凤凰发出了一声柔和悦耳的低鸣。
“这么说,你们确实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朋友。赢得友谊或许要靠智慧,但更多时候,它必须在逆境里经受考验,千万记住。好了,为什么不再次享受美妙的霍格沃茨之夜,回去睡觉呢?”
他拿起羽毛笔,在桌子上书写着什么,而后将羊皮纸一分为二,交给两个学生。
“以备不时之需,”邓布利多解释道,“你们的晚餐会送到各自的休息室里去的。以及——”
“斯莱特林加五分。”
关上办公室的门时,他们听到房间里另一个声音说:“真见鬼!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邓布利多,绝对不可能。”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菲尼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