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竹:“……”
他冷哼一声,将头转至一边,眼神却不经意的往温梨这边看来,“那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要你不说……我,我就去告诉你夫郎去!”
见他终于不大喊大叫,温梨这才松下了紧绷的身子,哼笑道:“你现在可告不了状,顾清现在已经不在向庆县了。”
那知徐风竹听到这句话忽然皱起眉头来。
“你把他赶走了?!”
这人的脑回路也真是……
“……不是,他只是暂时去别的县了而已。”
徐风竹有些懵了,问道:“你为何要让他去别的县?”
温梨叹了口气道:“风竹弟弟,说实话我很感激你,谢谢你帮我那么多忙,所以我也更要提醒你,过些时日县里会有些不太平,若是可以,你最好跟着你母亲一起去邻县避避,若不愿走,也要离我远一些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徐风竹脸上浮上一丝茫然:“不太平……是要发生什么了吗,还有不要接近你……你惹了什么仇家了?”
温梨垂了垂头,语气无奈:“差不多吧……总之的确有人要来找我麻烦。”
徐风竹一脸凝重,道:“是谁?……不会是我们县里最大的恶霸杜家吧?”
温梨倒有些诧异他竟一口说出了关键,徐风竹看着温梨稍显惊讶的表情,内心微微有些得意:“你忘了,我前不久还去探望过你的前相好呢,自然也知道你的前相好一直被恶霸惦记着了。”
温梨一时有些苦笑不得:“什么相好?这位公子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哼哼~”徐风竹得意的哼了两声,“你可没反驳我后半段话,看来我还是猜对了。”
温梨无奈扶额:“这是什么很值得高兴的吗?”忽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方又抬起头十分认真的看着徐风竹。
“接下来我说的句句都是认真的,可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惹到杜家了,她们保不齐什么时候要来报复我或者我身边的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都要注意些……还有,刚刚那位公子,他也不是个普通人,能不能帮我保保密?”
“他不是普通人,我知道啊。”徐风竹语气波澜不惊道。
这番语气让温梨惊的睁大了眼,“知道人家不是寻常人刚刚还那样和人家说话?”
“那又怎样,我会怕他吗,而且我说什么了吗,我既没骂他,也没打他的!”
温梨:“……”
“话是这样说,可你得对人家客气点。”
看着徐风竹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温梨在心中默默擦了把汗,心道可提醒过你很多回了……
“那你真打算帮他找住处?”徐风竹问。
温梨点点头,徐风竹不会明白,现在易镜疏对她而言就如同那救命稻草,但同样,若事情出现一点差池,这人也会是她的催命符。
要怎么将他的效用发挥到极致,这对温梨来说是一个挑战。
“那他住哪?”徐风住一脸狐疑地看着温梨,道:“不会真想让他住我家吧,我可告诉你,这是绝不可能的!”
"哎呀知道,不会让他住你家的,放心吧。"
温梨有些无语凝噎,把人就这样放在司凤眼皮子底下,她是活腻了才会这样想。
见温梨这样说,徐风竹才终于松下一口气。
不是他不愿意帮温梨,而是他先前本就花了大口舌才让母亲答应他追求温梨,若是再跟母亲说这事,他被骂个狗血淋头都算轻的了。
徐风竹尚在庆幸之中,而温梨手指摩挲着下巴犯起了难.....到底要把人藏哪里好呢。
离司凤远了,那小公子肯定不乐意,说不准还要闹起来,离得近了又太危险了,而且她现在也不清楚司凤在这向庆县有多少人手,到时这小公子失踪的消息传来这又是一桩劫难。
看着温梨犯了难的神情,徐风竹也皱起了眉头。
“要不.......我还是跟我娘提一下吧,万一她同意了呢......”
“不必。”温梨抬手止住了徐风竹的话头。
她抬头轻声道:“我有办法了。”
*
华灯初上,一日又即将过去,对于一些苟且偷生之徒来说则意味着又多活了一天。
位于向庆码头的大桥底下,在几近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横七竖八竟躺着不少人。
她们年岁皆不大,大多是从小流浪的孤儿,平日里就浪迹在这码头周围。
她们原本是平静的,像是十分珍惜自己的体力,连呼吸都怕消耗自己的能量般.......
而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白花花的馒头,像一颗石子被扔进了平静的湖面,骤然掀起波澜。
乞儿们纷纷开始疯抢起来,此时倒是毫不吝啬自己的体力了。
而一面带白纱的女子则静静站里在桥边,眼神静静的看着桥洞底下的动静。
其实天色已十分昏暗了,说实话女人也看不清里头的战况,只是........听着这骨骼相撞的声音,便也能推断出一二了。
最后一个小小的馒头,被人哄抢至四分五裂,到最后一个馒头碎片的拥有者被人压在身下,而她拼尽权力将手里的馒头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