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玟挺直了身子,凛然道:“就是如此。”
温梨心中仍含震惊,而面上一片恍然大悟,道:“……那这是我不对了,我给阿玟道歉,希望阿玟能原谅我。”
邱玟嘴角微勾,道:“那你以后可还会那样对我?”
“……不会了。”
邱玟双手插腰,道:“那我就给你一次哄我的机会吧!你前几日实在是伤了我的心,看在你今日如此诚恳的份上,我也不是那般咄咄逼人之人。”
温梨控制不住的张大了嘴巴。
“我还要哄你啊……”
邱玟答的理所当然:“那不然呢?你还记得你之前是怎么伤我心的吗?”
温梨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道:“那我下次再来哄你吧,我现在还有些事,行吗?”
邱玟跺跺脚,道:“要怎么哄,什么时候哄,那也是你的事,我只不过是给你这个机会而已,你有事,我还比你更忙呢!不和你说了,我还得回去练字,你走吧!”
邱玟说完,不待温梨再说什么,转身照着原路返回,只留原地凌乱的温梨。
温梨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继续低着头往寝舍走。
*
温梨轻轻推开了寝舍的门,屋子里张淼和李松云都合衣半躺在榻上小憩,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细小的呼噜声。
温梨放缓了步子,慢慢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她向来没有午休的习惯,此时一丝睡意也无,温梨想了想,将自己衣襟处的几张纸拿了出来。
温梨将它们平铺在桌上,细细的翻阅起来。
早春的鸟儿总是多的,外头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鸟叫,屋内却十分寂静,连呼噜声也没有了,只有温梨轻抚纸张的声音。
半晌之后,温梨捏起那张写着杜星大名的纸,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想了想。
温梨没有犹豫多久,将写着温习课业的纸夹在自己的书中,又另外拿起属于杜星的纸折了起来,悄悄的撑着垫子站了起来,又悄悄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寝舍外仍是一片寂静,现下这个时间,玉宣书院的学生们都待在寝舍里午憩,这时候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是最合适不过了。
温梨搓搓手就往讲室方向走去。
玉宣书院不大,没几步路就到了讲室,讲室里也是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温梨来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睛却紧盯着旁边的座位。
温梨还没犹豫两秒,就伸出了邪恶之手。
阮良的书倒是摆得整齐,一丝不苟的,温梨循着记忆找出上午阮良压着纸的那本书快速的翻了一遍,书中的纸不出意外已经被主人拿走了。
温梨叹了口气,将书盖上,正准备放回原地,手却又是一顿。
书桌的角落,端正的放着一个书箱。
……她怎么把书箱给忘在讲室里了?
温梨刚要收回来的手转了个弯,径直伸向书箱。
书箱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但角落里的一叠纸却特别明显。
温梨将那叠纸一起拿起来,原主见过阮良的字,所以即使这叠纸上没有写名字,温梨也知道这叠纸的确出自阮良之手。
温梨随手翻阅起来,可越看温梨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这真的是阮良写的?
突然,温梨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紧的眉毛骤然放松,她快速的往后翻找着,嫩白的指尖翻飞后又停下,随机又快速的抽出一张纸来揣进自己的兜里。
做完这些事后,温梨觉得自己的心都在砰砰直跳,她又快速的理好纸张,将它们放进书箱,关好,放回原位。
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温梨才松懈下来似的抚了抚胸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杜星,狄紫苓,阮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做的事就是惹我……温梨目光渐深,似在酝酿一场大计。
下午的课程仍是枯燥而乏味的,但上午的古文学习她还能凭着自己的知识蒙混过关,下午要上的大曜律法作为二一世纪的温梨就不好在浑水摸鱼了。
明法科的夫子仍是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将起话来声音低沉又缓慢,实在是可以称得上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催眠功法,温梨拍拍自己的脸颊,提起精神聚精会神的听着,再适时配合的点点头,一副顶顶好学生的模样。引得老师频频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但实际上,温梨虽耳朵上听着明法科夫子的讲解,眼睛却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观察着那三人。
上午还十分认真的杜星,如今邱菏不在倒是放松了不少,坐姿也随意了些,微微斜靠着后面的椅子,狄紫苓还是和上午一般无二,从背影就能看出一股吊儿郎当的感觉,但温梨毕竟在两人的后面,也无法具体观察。
……但她旁边的这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