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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影山飞雄|世界深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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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影山飞雄的相遇说不上是属于高中生的青春或者十几岁的浪漫,它们只是以一种难以磨灭的方式存在在我的记忆和青春里,影响了我一年又一年。

这种奇妙的感情,大概被人们称之为爱。

是的,我深爱着他。

00.

2016年的夏天,我还在生气影山为里约奥运会备战受伤瞒着我的事。矛盾还没被解决,影山选手就被国家队通知准备出发前往巴西,我带着一肚子气没和他说再见。

等他到了巴西跟我若无其事地报平安我才发现我有些后悔——运动员家属有跟随观赛的资格,我却因为生气直接把他赶走。

我还没有和他说加油。

我有些后悔,哪怕我还在生气影山受伤瞒着我这件事。

总之,这是我和影山飞雄在一起的第三年,冷战的第三周。

我偷偷自己订票跑到了里约。

里约热内卢这个地方不曾愧对于它的名字,一个“热”字贯穿了2016夏季奥运会的全程。明明是当地的冬天却比我在日本待过的任何地方都要“躁动”。南美人民的热情让初来乍到的我在一声声的欢迎中迷失了方向,手里的单反相机跟着镜头一起随着人群的潮流奔走。花环、沙滩、海风、蓝天、啤酒……一切都与日本不一样。

一切都和宫城县不一样。

我迷恋地呼吸着热情到足以灼烧我心脏的空气,贪婪地用眼睛记录我所看到的一切,妄想用它们掩盖住我记忆力埋藏的遗憾。

我只是有一点想他。

01.

影山飞雄是我的初恋。

第一次见到影山是高一的时候,同班的谷地仁花被排球部的清水学姐邀请去担任经理,回来后她告诉我排球部的人都好不一样。我问她哪里不一样,她絮絮叨叨又支支吾吾地讲了许久,我记得当时自己听得很认真,但现在几乎记不清了。能记住平凡的那一天,可能就是因为脑海里留着影山飞雄走近我们教室的画面。他和另一位排球部的成员问仁花能不能帮他们补习,说如果期末考试不及格就不能参加东京远征的合宿了。

说来好笑,那天我和影山飞雄只是共同存在于一个空间,他甚至没和我有过一次对视,我也以家里有事为由告诉仁花今天要先走。只是在踏出教室门的那一瞬间,我鬼使神差地回头了——听不懂英文而昏昏欲睡的影山在那一刻抬起了头,和我对视。

“加油哦。”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对影山飞雄这样说。

他眨眨眼睛,呆呆地对我微微颔首,我好像听到了他说好,又觉得是风吹来的幻听。我只是看到他对我摆了摆手,又低下头,似懂非懂地听仁花讲they’re there和their的区别,然后看着面前的笔记有模有样地抄着,时不时地骂身边的同学一句“呆子快写”。

刚开学的时候同年级的女生经常讨论着一个冷面池面,个子高高的还有肌肉,大概率是运动系,不爱说话看上去还很酷……我顿悟了,觉得他好像不是传言里那样。

因为我看到的这个人“像个笨蛋一样。”

我是这么想着。

像个可爱的笨蛋。

那天我似乎也看到了以前从未见到的景色。

也许会是夏目漱石笔下的淌在夏日微风里的月色;或者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夜晚隔栏相会时羞涩而腼腆的云层;是慷慨激昂或浓情悲壮的戏剧表演圆满完成后的谢幕,是……

不,不是的,这些都不够,这些东西带来的复杂情感都不如我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

也不是的,那一眼的情感其实比这些情景都要简单得多。

是一见钟情吧。

谷地仁花后来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告诉我去当一个可以战斗的村民B,我在举双手赞成的同时询问我是否可以去排球部参观。

于是那天我看到了影山飞雄的另一面——强大、独立、脱颖而出。

仁花告诉我可以找地方坐,我就站在球网侧面的外围,看着站在网前一次又一次托起球的二传手。练习暂停时影山向我所在的方向走来,我以为他不记得我了,没想到却听到他跟我问好,问我是不是在等谷地同学放学。

我说不是的,今天是想看他们的训练。

之前不善言辞的影山眼里冒出了近似于“骄傲”的情感,我想这是因为他太爱排球了。可惜这份情感从他的口中精准地表达出来可能有些困难。可是我居然在他近乎抽象的表达中理解了他的意思,和他一句一句地聊了起来。

排球部的活动结束后天已经被黑色浸染,温度逐日攀升却拉不动稳重的月色,只能在带着暖意的微风中把春天诉说到星光照耀的地上。

“影山君,可以交换联系方式吗?”我拽了拽他的衣角,问他说。

走在我旁边的影山点了点头。

“好。”

那一瞬间我心里所谓“一见钟情”的种子被埋得更深了些,我的心跳自说自话给它浇了水施了肥。它就这样在影山飞雄墨蓝色的眼睛中游弋,发芽,野蛮生长。

变得庞大,变得不可控制。

02.

后面的日子对我而言平淡而值得纪念。

影山和我的关系在时间的催化下肉眼可见地建立起来,从一开始我主动出击跟他分析某天某时某刻的生活,变成了偶尔会收到一句“今天早上和日向比赛跑到社团活动室,赢了”,有的时候是“今天发球很顺利”。

后来影山开始雷打不动地记录他与排球的一天。

IH县预赛输给青城的那天他打了很多字给我。

压在眼前的前辈及川,嫌隙越来越大的队友,他的焦急,他的情绪,他的记忆,他的过去,他被称为“王者”的时期。

他说:“我从来没见过国见在比赛后期会是这个样子。

“金田一的打点比原来高了好多。

“及川前辈他……”

还有:“输了。”

我从他的语句中拼凑出来了他过去三年的一个缩影,有的时候在脑海里突然想象出国中的影山飞雄孤独地站在排球场上托球而身后空无一人的场景,我的心脏就会猛地一揪。

不作为的教练,不善于沟通青春期,明明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解决这样的事情,明明每一个人都有责任,但最后糟糕的后果全都让孤高的“王者”自己承担。

凭什么?

凭他是天才二传手吗?

凭他对胜利的渴望超出常人吗?

那天我语无伦次地回了很多消息给他,语无伦次的同时又觉得难过。

可影山似乎并不沉溺在一时的失败里,他只是继续回去训练,合宿,偶尔在我们的对话框里像之前一样讲着关于排球和他自己的事情。

我们心照不宣地忘记了那一天,我单方面地用虚假而真实的语句勾勒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把胜败全都收集装好,又往里面放下一句句话,用它们把刺痛了所有人的那场比赛掩盖。而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用简短的话记录自己的一天。

失败或者成功,进步或者踏步,都记在这里。

只是和以前公式化的记录有所不同的是,我们的对话不再是你一言我一语的独立成句,而是变成了有来有往的对话。影山飞雄发来的句子中间有时也会夹杂一句邀请——他说他想让我看到他们赢。

单细胞组成的心在此时变得狡猾而不自知,我明明知道这个胜负欲很强的人说出来所谓“想赢”的话就是真的想赢得胜利,但小心思交织在脑海里的我却不由得一次次多想。

我企图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搜罗到跨越寒暄与分享界限的感情。

排球部的前辈告诉我影山有一本手写的排球日记,他每天都会在上面记录当天练习的事情。而我似乎是把我们的对话框当做了我的暗恋日记,他把他对排球的热忱一丝一丝地埋进他所写的语句中,我也把我对他日渐增强的喜欢藏到我们的对话里。

——如果我可以的话。

影山飞雄那天跑到我们教室的门口不断张望着,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探头,像只警惕的小猫。我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就注意到了他的身影,本以为他是来找仁花,毕竟同属于排球部。但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我和他也算说得上话,甚至我觉得对他来说我是“朋友”,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这样想着,但我还是决定喊仁花一声,如果耽误他们社团活动就不好了。

可是影山小猫在看见我的那一刻就像是见到了小鱼干,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似乎浮现了近似于“笑容”的东西,他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对着我摆了摆手,下一刻他就走到了我面前。我听到影山不自然又有些迫切的声音,他问我:

“你这周末有空来看我们的比赛吗?

“春高,县预选赛。”

我有些不知所云,没在第一时间回答他,但没想到面前这个比我高了近20厘米的少年直挺挺地对我鞠了一躬,大有我拒绝他他一鞠不起的趋势。

围观和窃窃私语的人越来越多,后来的羞耻感涌上心头,我急忙对还弯着腰的影山说好,他直起身点点头,往我手里塞了一个咕咕酸奶就转身走了,只留下一个还懵着的我。

我听到我迷茫的声音问我旁边跟过来的谷地仁花:

“仁花啊,只是邀请我去看比赛,真的需要动这么大的阵仗吗?”

她停了好久,才说了一句她不知道。

但她感觉刚刚的场景好像少女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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