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念眼睛一眨不眨,手跟随着台上人的动作转动。
后背被人推了一下,她撞在了一个妇人身上,她道了歉回头看向那个始作俑者。
鲁铁柱面不改色,头上上缠着几圈纱布,抱着胳膊瞪着夏念念,“我这几个月的伙食费药费,你打算怎么解决?”
夏念念:“把你的头砸破!我的钱才花得不冤!”
她熟悉身体的穴位,再加上出其不意有三成获胜的可能,也许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鲁铁柱怒了,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你找死!”
忽然看到夏念念手中的竹片,想到头上的大包,急忙往后退去,结果撞到一堵人墙上。
正是昨日送他去医馆的好心人暮侍卫,鲁铁柱双手抱拳,“原来是您!”
暮云面无表情:“我家世子找你!”
一听世子两个字,众人不看表演了,纷纷回过头来,“世子在哪?”
提起恭亲王府的世子,那真是个移动的摇钱树,多金又潇洒是无数小娘子倾慕的对象!
激动的小娘子用帕子捂着脸,“世子在哪?”
鲁铁柱扯了扯嘴角跟着侍卫朝着远处走去,世子,一,喜欢撒钱。
二喜欢打抱不平,难道世子要插手他跟夏小娘子的事?
他很快把这个想法抛在脑后,夏小娘子瘦得干巴巴的,也就一张脸好看,世子成日宿在勾栏瓦舍,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
鲁铁柱刚踏进小巷中腹部挨了一拳,他不敢还手用双手挡着,“你什么意思?”
暮云呸了一口,“我家世子都没有欺男霸女,你怎么敢的?昨日警告你的话全都忘记了?”
鲁铁柱解释:“大夫给我包扎的时,我疼得晕了过去。只看到你一眼,你说了什么?”
忽然想起他醒过来,他家娘子眼中的恨意,半句没有提起世子,难道那贱人是故意害他。
鲁铁柱生怕暮侍卫误会,“是我娘子瞒着我!”
暮云打了他一拳,“什么娘子!夏小娘子受了委屈都不曾求到世子面前。”
鲁铁柱:“是我家娘子,她故意不告诉我的!我知错了!再也不出现在夏小娘子面前!”
他只想快点回去问清楚,得罪纨绔世子,是不是不想在东都混下去了。
暮云:“你还敢提她的名字!”
鲁铁柱双手挡着脸,“是是是,再也不敢了!”
拔腿就朝巷子外跑去,先回家算账!
*
夏念念左等右等,庙会都散了,鲁铁柱没有回来。
她饥肠辘辘,从兜里翻出来四文钱买了两块蒸饼揣回家。
孙氏看到她这么早回来,明白她跟着张大夫学医的事怕是不成了。
母女两人默默吃了蒸饼,孙氏强撑着坐起来,“念儿,你去问问有没有人收绣品!”
她身体不好干不了太累的活,做些针线活还是可以的!
夏念念应了一声,从后门出去,忽然听到有人提起恭亲王府世子,她下意识靠近。
两个妇人议论,“世子向来爱打抱不平,我家银盘,银筷子被人昧下来的事,找他能帮我解决吗?”
穿湘妃色褙子的妇人说道:“能是能,不过要看侍卫让不让你靠近!世子每日带着上百两银子上街,听说随从有六个,暗中保护他的侍卫有四个。”
夏念念好奇:“为何不去报官?”
妇人回头看着她问道:“刚来东都的吧!东都有上百万人口,光酒楼有七十二间,官府哪处理得过来?这样的事不常有,添置又得花上百两银子不是!”
夏念念心想世子真是个青天大老爷,人家丢了厨具他还帮忙解决。
谁家纨绔能做这种好事?
她漫无目的走来了内城,这里是达官显贵还有王府宅邸,寺观今日没有开放。
周围人潮涌动,有个穿着淡粉色衣裙的女子朝夏念念走来,笑着说道:“我一看就知道是你!”
陆靖柔拉着夏念念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陆家刚搬到东都,那时仁合堂还是夏家的药铺。
孙氏没有得咳疾,夏念念跟陆靖柔年纪相仿,孙氏心善常常帮衬陆家。
后来陆家一双父母得了急症不治身亡,陆靖柔就和夏念念同吃同住。
再后来夏父染上了赌瘾变了个人,夏家很快败落了。陆靖柔去恭亲王府当丫鬟,时常接济夏家,让夏家母女俩不至于饿死。
夏念念的记忆中,陆靖柔和她是同穿一条裙子的人。
她们在一处白墙旁站定,陆靖柔欣喜万分地说道:“恭亲王府又要找丫鬟了,你去试一试!我听嬷嬷说恭亲王妃缺个丫鬟,模样不差手脚勤快就成!”
夏念念抓着陆靖柔的手,“你同我说说世子吧!”
陆靖柔瞪了她一眼,笑着说道:“我以前想跟你说,你不听不听!说打死也不给人当丫鬟!世子,不喜欢女子在他院子中出现,他喜欢长得好看的女子,特别是那个花魁!”
夏念念:“花魁卖艺不用卖身?”
从语气重听出她很是羡慕。
陆靖柔满脸惊讶,“你不会想去当花魁?那都是从小学习琴棋书画,陪人消遣解闷的女子。”